如果推动他人命运换取一个愿望,你可愿意?
自然。
——
「诶,他现在被人追,有危险啊……要不你干脆出去来个美救英雄吧?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
金珠珠双眼泛起淡淡光芒,眼中的场景却不是眼前这间狭小、闷气的柴房,而是另一副景象。
身体状况差到跑两步就浑身发麻的瘦弱小女孩卷在被褥里取暖,嘴唇无声嚅嗫。
傻啾。
「……算了,看你这豆芽菜的样吧,去去去,还是按我说的原计划进行。」
好在金珠珠还是稍微有点理智的,没有真的叫她这颗弱不禁风的小豆芽去真的拯救一个天赋异禀的“反派”。
「不管了,你赶紧起来!快点给本大人准备起来!!」
水清鸢垂眸:“知道了……”
这世间之事真是为荒谬,居然有“神使”来和她这个病秧子凡人来谈条件。
另一边——
“跑哪儿去了?这死小兔崽子!”
一连串的脚步声紧随其后,却停在了巷口。
巷子里充斥着一股馊味和臭味,熏得追过来的汉子捏着鼻子直往后退。
这里是乞丐们常常聚集的地方,算不上风水宝地,不过三面好歹有个遮蔽,聚在这里,吃喝拉撒也难免全在这。
汉子生气,哈出的热气凝成白雾团团,随着粗壮的呼吸声有规律地消失。
他不想进去,这臭味顶着这么冷的天都能闻到,进去找那个小兔崽子非得把自己也弄一身臭不止。
“这气人的贼!俺呸!”
汉子知道这里,对面有通口的缝,自己这扎实身板就算追过去也阻止不了那小乞丐跑掉,折腾来折腾去,浪费时间。
冬天的夜里总是寒凉,刺骨的冷风直钻进蒲草衣裳里扎人,此时又开始簌簌地飘着几瓣冰晶似的雪花,让他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棉衣是舍不得做的,普通人家基本只做蒲草衣穿身上,棉被放屋里。
那点短绒子塞在衣服里,叫他们这群浑身火热的汉子穿着,也能顶得住冷气,家里的老人、小孩才有棉衣穿。
身后赶来的弟弟同样穿着打了许多个补丁的蒲衣,劝道:“大哥!别追了,要下雪了……看这样子要下大雪,俺们回家去吧,再追下去不值当。”
他们就是个卖东西的小摊贩,早上卖包子馒头,晚上卖饼子和热茶。
已经收摊要回家了,却有那么一个小乞丐偷他们的饼子,那是留着给自家孩子吃的,汉子当然生气了。
能一天做两遭生意,家里自是没那么紧缺的,只是再怎么样,叫人偷了留给孩子的东西也不会高兴。
“哼!”
汉子撇了撇嘴,踢了一脚堆在墙边的干草堆泄愤,只觉得鞋底踢到了什么硬东西,头皮发麻,一阵恶心。
“快走快走!”
用鞋底子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污秽玩意儿,眼见天上的雪跟被倒出来了似的往下飞,还没戴帽子,两个人也不再耽搁,连忙捂着耳朵往回跑。
再不把车子推回去,等雪下大了就不好推了,家里人又多,一大家子等着他哥俩回去吃饭哩。
弟弟宽慰他:“不必生气,那家伙没偷饼子,就抓了点木盒里扫下来的渣子,不用管他了,本也是个可怜的。”
闹半天,就偷了点饼渣啊?
“……白费俺这通功夫了。”
汉子无奈地挠了挠脑门,还以为偷了饼呢,两条腿倒腾得那么快,这点饼渣直接朝他讨不行么?
其实讨也不是不行,就怕讨来的是一通打。
“呼……呼……”
他判断的倒是没错,鱼镜渊早就从那条缝里挤出来,怀中揣着饼渣绕过这里,不知道跑哪去了。
透过视线,眼前之人跑来跑去的样子看得金珠珠抓耳挠腮,巴不得冲着他的耳朵喊:「过来啊!快点过来!」
扭头一看还有个更不中用的被冻得只知道哆嗦,气得它牙齿咬得崩响。
都是废物!!
——
他不是什么乞丐,只是穿得破烂而已。
自己也没偷饼子,倒不是他不想吃,只是他不愿偷。
这份摊子和人家,他早就打眼好了,偶尔会留些食物带回家给家里的孩子吃,家里上下十几口全住一起,有底银,开销却也大。
那些饼渣通常是拿来喂鸡鸭的,所以鱼镜渊只趁两个汉子收摊闲聊时,扫了点饼渣在那吃,被发现之后就揣了一点逃跑。
要不是这些天草根啃得实在胃里泛酸、涌到嘴里恶心难受,再不压压味道的话,怕是连胆汁都能返出来,随后病死在这个雪天。
他是不想去偷东西的。
即便是这喂鸡鸭的饼渣,那也是别人的东西,他知道他在行窃,他在做坏事。
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让他双眼放空,手背上满是冻疮,让他连攥拳也攥不紧。
茫然和彷徨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这种令内心挣扎的生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雪。”
鱼镜渊仰头看着漆黑的夜幕落下鹅毛大雪,眼睫上也挂了些许,忍不住张开干裂泛白的嘴唇去接落下来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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