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推门进来的时候,屋里三个人都看着她。
诗画坐在桌边,手里还捏着账本。书诗靠着窗台,搓着铜钱。墨情在倒茶,手没抖,眼神却一直往门口瞟。
知意走到桌前,从胸口掏出一张帕子,啪地拍在桌上。
“拿到了。”
诗画眼皮一跳:“谁写的?”
“苏婉柔的丫鬟阿蝉。”知意坐下来,“我堵她在巷子里,吓出来的。她写了三件事——沈小姐贪吃懒做、前世克夫,还有两处田庄转到了苏家远亲名下。”
“这上面还提了安神散的事。”墨情凑近看了看。
“对。”知意点头,“她说当年厨房老嬷嬷动手脚,是苏婉柔亲自吩咐的。”
诗画伸手摸了摸帕子角:“这东西能用。”
“当然能用。”书诗冷笑,“一个正经人家的小姐,被人背后造谣体态臃肿、克夫命,最后发现是政敌指使丫鬟散播——这事传出去,谁信她?”
“可现在就甩出去?”墨情问,“会不会太早?靖王那边还没动静。”
“不能急。”书诗摇头,“让她再传两天。越多人信,到时候翻盘就越狠。”
知意咧嘴一笑:“我也这么想。等苏婉柔觉得自己赢了,四处吹嘘自己清白贤德,我们再把这张纸扔出去——她那些话,就成了她自己认罪。”
诗画敲了下桌子:“那就等。”
屋里静了几秒。
书诗突然抬头:“既然证据稳了,咱们也该定方向了。”
“你是说靖王?”墨情问。
“不止是说说。”书诗盯着另外两人,“是定了。不能再拖。”
诗画缓缓站起来,走到墙边,从暗格里抽出一份卷宗,摊开。
“这是秦淮的底细。”她手指点着纸面,“无妾室,不纳通房,王府规矩松快。先王妃早逝,太后不管事,管家权全在他自己手里。他讨厌麻烦,最恨欺负人的事。”
她顿了顿:“上个月有个校尉被克扣军粮,他自请罚俸,还把人老母接到京里安置。”
墨情接话:“主子最近睡得安稳,药也不用天天喝。要是换个府邸,半夜有人敲门查规矩,三天两头请安问好,她根本熬不住。”
“前世就是这么熬死的。”知意低声说,“一顿饭冷了都要跪着认错。”
诗画看向书诗:“你查过王府日常?”
“老周家媳妇在王府做过三年浆洗婆。”书诗说,“她说王爷吃饭准时,午觉雷打不动。厨房每月初一换菜单,他自己定的清淡为主。下人犯错顶多罚月钱,从不动手打人。”
“他还管钱?”诗画问。
“银库钥匙随身带。”书诗点头,“外面都说他抠门,其实他是怕底下人贪。去年查出采买贪了九十八两,直接送官,连带着上面三个管事全换了。”
知意笑了:“这种人最讨厌搞事。娶个整天折腾的妻,还不如养条狗。”
“所以沈小姐最合适。”墨情说,“不争宠,不惹事,吃得香睡得稳,还能让丫鬟把后宅理得明明白白。”
诗画一掌拍在桌上:“那就定了——全力推靖王。”
没人反对。
书诗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我已经开始整理他的好处了。等提亲时,礼部问起人选,咱们能一条条答上来。”
“我也准备嫁妆清单。”诗画说,“挑些拿得出手的铺面、庄子,明面上摆出来。别让人说她是和离女,配不上亲王。”
知意活动了下手腕:“我继续盯着苏府,阿蝉那边留了话,有风声会悄悄递来。”
墨情问:“她可信?”
知意冷笑:“她弟弟病着,娘在乡下,不想当替罪羊,给她活路就会听话。”
“那你就盯紧她。”诗画说,“等时机一到,咱们一把掀桌子。”
墨情低头看那张帕子:“要不要先给主子看看?”
“别。”知意摇头,“她刚才说要炖蹄花汤,正等着加虾仁。这时候叫她,又要抱怨我们打扰她吃饭。”
书诗笑了一声:“她就是这样。天塌下来,也得先吃完那口热汤。”
“就图这个。”诗画语气沉下来,“别人家规矩多,动不动罚站抄经。她去了能活几天?秦淮不一样,他不想要个刺头妻,就想找个省心的管家娘子。”
“咱们主子正好。”知意说,“她不争,不代表她弱。她只是懒得跟蠢人较劲。”
“可有人偏要逼她。”墨情声音冷了,“苏婉柔敢动她的汤,就说明她怕。她越怕,越证明这条路走对了。”
诗画把帕子重新折好,塞进贴身小袋:“从今天起,所有事围着靖王转。账目、情报、医案、规矩——全都往他身上靠。”
书诗站直身子:“我今晚就去城东,找老周家媳妇再挖点王府旧事。越多细节越好。”
“我去百味坊。”知意起身,“那边小厮多,消息杂。说不定能听到靖王府最近有没有接待贵客。”
“我重新调药方。”墨情说,“主子最近梦少了些,但脉象还是虚。得让她撑住这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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