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
“建驿站?!”
“有屋子住?有热饭吃?!”
“还有水井和马厩?!”
“天爷啊…这…这是真的吗?”
“他…他出钱?图啥啊?”
“不会是骗子吧?哪有这等好事?”
震惊、狂喜、难以置信、深深的怀疑…种种情绪在人群中交织、碰撞。姜老栓和几位村老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老眼昏花地互相看着,嘴唇哆嗦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在这苦寒之地挣扎求存,何曾敢想有朝一日村子能变成商旅往来的驿站?
“贵人…此言…当真?”姜老栓的声音抖得厉害,手中的拐杖都在微微摇晃。巨大的惊喜冲击下,他反而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千真万确。”李未斩钉截铁,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驿站建成后,需由我‘三川漕运’统一管理经营。驿站所有收益,我占七成股份。剩余三成,归姜驿村所有,由村长及诸位村老共同商议分配,用于村中公用、维护驿站。不知老丈和诸位村老,意下如何?”
股份!分红!
这个完全陌生的词汇和概念,再次让村民们陷入了茫然。七成?三成?听起来似乎对方拿了大头?一些心思活络的猎户脸上露出了犹豫和不满的神色。
“七成?是不是…太多了点?”一个脾气火爆的年轻猎户忍不住嘟囔出声,被旁边的老人狠狠瞪了一眼。
李未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疾不徐地解释道:“诸位父老乡亲,这七成,并非我李未一人独吞。驿站建设,需投入巨资:平整土地、伐木采石、雇佣工匠、购买砖瓦木料、打造家具床铺、挖掘深井、修建马厩食堂…这些前期投入,皆由我承担,风险巨大。后期还需源源不断投入资金维护、购买食材、雇佣人手打理。而诸位只需提供土地,并协助维护驿站安全、提供些本地特产即可。这三成收益,是纯利,无需诸位承担任何风险,坐享其成。试问,若无我这前期投入和后期经营,这三成收益,又从何而来?”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利弊分明,如同拨云见日。村民们脸上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思索和恍然。是啊,人家出钱出力承担风险,他们只是提供地方和一点人力,就能白得三成收益,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而且,驿站建起来,商队来了,村子还愁不兴旺吗?皮毛药材能卖上好价钱,说不定还能在驿站打打零工…
姜老栓浑浊的老眼爆发出精光,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用拐杖顿地,声音洪亮了几分:“都闭嘴!贵人这是看得起我们姜驿村!是给我们送金山银山来了!七成?我看贵人要九成都不过分!没有贵人,我们这破地方,再过一百年也还是这鸟样!三成纯利,够我们全村老少吃饱穿暖,给娃儿们娶媳妇盖新房了!谁再敢说三道四,老子打断他的腿!”
老村长在村中威望极高,他这一发话,加上李未清晰的解释,村民们心中的疑虑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狂喜和感激!
“村长说得对!”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啊!”
“我们愿意!一百个愿意!”
“贵人真是我们姜驿村的大恩人!”
欢呼声、感激声此起彼伏。许多妇人甚至激动得抹起了眼泪。孩子们虽然不太懂,但也跟着大人欢呼雀跃,破败的村落第一次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希望。
接下来便是具体细节的敲定。李未让阿七取出纸笔,就在村口一块相对平整的大石头上,与姜老栓和几位村老详细商议。
“场地需足够大,至少要能容纳五支中等商队同时驻扎,马厩要能容纳百匹以上…”
“屋舍不必华丽,但需坚固保暖,墙体需厚实,最好掺入糯米浆增加韧性…”
“水井要深挖,确保旱季不枯…”
“食堂要大,灶台要结实,能同时供应百人以上的热食…”
“还需预留一片空地,作为货物临时堆放和交易之所…”
李未条理清晰,要求明确。姜老栓和村老们听得连连点头,虽然许多要求对他们来说闻所未闻(如糯米浆掺土),但都牢牢记在心里。李未又详细询问了村中可用劳力、附近可采石伐木的地点、水源情况等。
商议完毕,李未示意护卫。一个包沉重包裹被拎上来开元通宝和绢帛两匹!
“嘶——!”
全场死寂!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村民,包括见多识广的老村长,都彻底石化!他们这辈子见过的金银加起来,恐怕也没有眼前这么多的钱!还有绢帛,连族老也只是听说过的东西!
李未心里也是无语,这时候大唐实行钱帛兼行双轨制,小额交易靠开元通宝,大额交易靠绢帛,谈生意拿绢帛支付总觉得怪怪的。看来,钱庄有必要开起来了。
李未一指这堆财货,“老丈,这是前期启动资金。用于购买材料、雇佣工匠、支付村中劳力工钱。务必精打细算,账目要清。后续若不够,或驿站建成后,我自会派人送来更多,并安排专业账房和管事前来接管具体经营。这三成股份的分红,届时也会按季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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