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沙沙……”
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
冰冷、黏稠的污水漫过腰际,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刚刚从生死线上逃脱的钱虎等人,神经还紧绷着,猛地听到这诡异的动静,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啥玩意儿?”猴子压低了声音,牙齿都在打颤,手里的枪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黑暗放大了恐惧。下水道里,除了他们自己粗重的喘息,就只剩下那无孔不入的、指甲刮擦水泥管壁一样的声音。
钱虎和老刀背靠着背,警惕地扫视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鬼地方比跟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一场还让人心里发毛。
只有李默,静静地站在原地,闭着眼睛。
在【枪械通晓】的非人感知下,他的听觉被无限放大。他能“看”到声音的来源,不是某个单一的怪物,而是无数个、成百上千个细小的点,在整个下水道系统里疯狂地窜动。
是老鼠。
被他们刚才的爆炸和追逐声惊动的,铺天盖地的鼠群。
“是老鼠,别自己吓自己。”李默睁开眼,声音不大,却像定心丸一样,让几人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些许。
“老鼠?”猴子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娘的,这么多老鼠?得有几千上万只吧?想想都头皮发麻。”
虽然不是敌人,但一想到自己正和成千上万只肮脏的老鼠共处一室,几人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反胃。
“别废话了,赶紧走!”钱虎骂了一句,催促道,“天知道鬼子会不会也钻下来。”
几人不再停留,在李默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污水中艰难前行。弹药所剩无几,每个人的体力都濒临极限,每一次抬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段完全被污水淹没的通道,黑乎乎的水面连一丝气泡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妈的,这是逼咱们当王八啊。”猴子看着那黑水,脸都绿了。
“没时间了,必须过去。”李默没有犹豫,率先将步枪举过头顶,一头扎了进去。冰冷的污水瞬间淹没他的胸口,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其他人见状,也只能咬着牙跟上。这一下,不仅消耗了他们本就不多的体力,浑身湿透的感觉更是雪上加霜。
就在队伍最前面的李默,即将走出这段淹水通道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跟在后面的钱虎等人立刻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怎么了默爷?”
李默没说话,他的感知告诉他,前方的淤泥里,有一根细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金属线,绷得笔直。空气的流动,在那根线附近,出现了一丝极其不自然的停滞。
是诡雷。
鬼子竟然连下水道里都布了陷阱!这帮畜生,是真的要把所有活路都堵死!
“二鼠。”李默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一直沉默的二鼠立刻会意,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凑到李默身边,将头探进浑浊的污水里。片刻后,他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二鼠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钳子,整个人几乎都泡进了水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钱虎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终于,二鼠直起身子,手里多了一枚被淤泥包裹的手雷,引信已经被他巧妙地拆除了。
“呼……”钱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二鼠,好样的!回头给你记一功!”
二鼠只是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有惊无险地通过了雷区,众人刚想松口气,一阵模糊的说话声,顺着管道,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是日语!
“鬼子追下来了!”老刀脸色一变。
“他娘的,阴魂不散!”钱虎啐了一口,焦急地看向老刀,“老刀,这鬼地方你熟,有没有别的路?”
老刀侧耳听了听,指着旁边一条更窄、更矮,几乎只能爬着过去的分支管道:“这边走!鬼子的大路咱们不走,我晓得一条小管子,就是脏了点!”
事到如今,别说脏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闯。
几人立刻钻进了那条散发着更浓烈恶臭的管道里,刚爬了不到十米,“轰隆”一声巨响,头顶的管道突然塌方,大块的混凝土和生锈的钢筋砸了下来,瞬间堵死了他们身后的路。
“我操!”猴子被震得七荤八素,回头一看,脸都白了,“这下好了,回头路也没了!”
前方是未知的黑暗,后方是冰冷的绝路。一股绝望的情绪,开始在队伍里蔓延。
“他娘的,难道今天真要死在这耗子洞里?”一个川军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
队伍的士气,瞬间跌落到了冰点。
“都别废话。”
就在这时,李默冰冷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回头,而是从湿透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个黑色的加密通讯器,和那份用油布包着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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