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院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树影。林薇薇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一身浅粉色宫装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袋里的银质长命锁 —— 入宫已经三日,她总算摸清了这后宫的基本规矩,也确认了那个让她心惊胆战的秘密:她真的只能听到皇帝轩辕昭的心声,且必须在视线交汇、距离五步以内才能触发。
“小姐,明天就是最后一轮复选了,听说陛下和太后都会亲自把关,您可得再仔细想想说辞,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紧张了。” 夏荷一边给她整理裙摆,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语气里满是担忧。
林薇薇放下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想?我巴不得陛下直接把我刷下去,好早点回家。” 这三日里,她没少琢磨 “落选攻略”,可一想到皇帝那双锐利的凤眸,还有脑海里时不时响起的心声,就总觉得心里没底。
夏荷还想再说些什么,院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唱名声:“陛下有旨,明日辰时,所有新晋秀女于太和殿复选,不得有误 ——”
林薇薇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应道:“臣女接旨,谢陛下恩典。”
送走传旨太监,她看着夏荷焦虑的样子,强装镇定地说:“别担心,明天我就故意说错话,让陛下觉得我又笨又无趣,肯定不会选我。”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想到要再次面对那个能被她 “听心” 的皇帝,她的手心就直冒冷汗。
次日辰时,太和殿内早已站满了新晋秀女。林薇薇依旧缩在队伍末尾,目光却悄悄留意着殿内的动静 —— 轩辕昭高坐龙椅,神色冷峻如霜,身旁的太后则端着茶盏,眼神淡漠地扫过众秀女,气氛肃穆得让人喘不过气。
“户部尚书之女李妙音,觐见 ——” 太监尖细的唱名声打破了寂静。
一位穿着碧绿色宫装的秀女款步上前,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地说:“臣女李妙音,参见陛下,参见太后。臣女自幼研习琴棋书画,尤擅琵琶,愿为陛下和太后弹奏一曲,以博二位欢心。”
林薇薇正低头看着地面,脑海里却突然响起轩辕昭的心声:“又是个只会装腔作势的,穿得跟棵青菜似的,还弹琵琶?朕听着就头疼,赶紧完事。”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连忙用袖子掩住嘴角 —— 这皇帝也太毒舌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把人吐槽得一无是处。
果然,轩辕昭只是淡淡挥了挥手:“不必了,朕今日无心听曲,你且退下,等候结果。”
李妙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只能不甘心地退到一旁。林薇薇暗自庆幸:还好没学这些花里胡哨的技能,不然怕是要被皇帝在心里骂得更惨。
接下来几位秀女陆续上前,有说自己擅长书法的,有说自己懂得诗词的,可林薇薇听到的心声却没一句好话 ——
“这字写得跟蚯蚓爬似的,还敢拿出来献丑?”
“一首破诗翻来覆去说,没文化就别装文雅。”
“戴这么多金簪,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钱?俗气!”
林薇薇越听越觉得好笑,也越来越确定:这皇帝根本不吃 “才艺展示” 那一套,越是刻意表现,越容易引起他的反感。看来,她的 “划水” 计划倒是歪打正着了。
“吏部侍郎庶女姜薇薇,觐见 ——” 终于,轮到了林薇薇。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笨拙些,低着头快步走到殿中,屈膝行礼:“臣女姜薇薇,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话音刚落,脑海里就响起了轩辕昭的心声:“哦?是那个故意说身子不好的庶女。长得倒是清秀,就是太拘谨了。别废话,赶紧说两句完事,朕还等着回去批奏折。”
林薇薇心里一喜 —— 这皇帝果然不想听长篇大论!她连忙按照心声的提示,简洁地说:“臣女无甚才艺,只愿遵陛下与太后旨意,安分守己,不给宫中添麻烦。”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片刻。太后放下茶盏,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你倒实在,只是这宫中规矩繁多,安分守己可不是件容易事。”
林薇薇正想顺着太后的话说 “臣女怕自己做不好,愿回家侍奉父母”,脑海里却突然响起轩辕昭的心声:“这丫头倒识趣,比那些只会吹牛的强多了。安分守己正好,留在宫里也省心。太后别再问了,赶紧定下来吧。”
她心里咯噔一下 —— 坏了!这皇帝怎么还想留她?
果然,不等林薇薇开口,轩辕昭就看向太后,语气平淡地说:“太后,臣以为姜氏虽无才艺,却胜在老实本分。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争强好胜之辈,留个安分的在身边,倒也能图个清静。”
太后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陛下说得有理。哀家看这孩子也确实老实,便留下吧。”
林薇薇彻底懵了,她明明已经够低调、够简洁了,怎么还是被留下了?她抬起头,正好对上轩辕昭的视线,脑海里又响起他的心声:“这丫头眼神里怎么满是不可置信?难道还不想留在宫里?有意思,朕倒要看看,你能安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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