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在刘海中离去的瞬间被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响，仿佛为这场权力博弈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许大茂立在原地，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微微侧头，余光瞥见李怀德将钢笔往文件上一掷，金属笔尖与玻璃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这细微的响动，在他听来，恰似命运敲响的前奏，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的气味。墙上挂着的"先进生产单位"锦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锦旗下方是一排整齐的档案柜，柜门上贴着各种红色标签。许大茂注意到李怀德身后的书架上，那套崭新的《资本论》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许大茂同志你有什么事要向我汇报呀！"李怀德手肘撑着红木桌面，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审视的目光。这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许大茂的心思剖析得一清二楚。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
许大茂立刻换上满脸堆笑，活像朵绽开的向日葵。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公文包在大腿上撞出闷响。他今天特意穿了一套藏青色西装，内搭浅蓝色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这是他为了这次会面特意准备的"战袍"。
"李厂长，刚才多谢您为我主持公道。"他压低声音，刻意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同时微微欠身，表现出十足的恭敬，"要不是您明察秋毫，我这黑锅可就背定了！"他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回想起刚才的委屈仍心有余悸。说话间，他的手掌已经悄然探入西装内袋，指尖触到油纸包裹的硬物，那触感让他心跳陡然加快。
两条小黄鱼滑出掌心时，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李怀德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镜片上反射的光芒遮住了他眼中闪过的贪婪。这位平日里总板着脸的厂长，此刻瞳孔骤然收缩，镜片后的目光像贪婪的饿狼盯上猎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面，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许大茂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李怀德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你是想贿赂厂领导干部吗？你这不是让领导犯错误吗？"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严厉，可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内心的波澜。他的目光在小黄鱼和门口之间快速游移，生怕此时有人突然闯入。
许大茂注意到李怀德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窗外的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与室内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李厂长，您这是什么话呀！"许大茂立刻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左手重重拍在自己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故意提高音量，确保走廊上如果有人经过也能听见，"这不是您的东西吗？我刚在您办公桌下看到的。"他弯腰做出寻找的动作，西装裤因为动作太大而绷紧，"这油纸上还沾着您上次出国带回来的雪茄烟灰呢！"他直起身，用袖口轻轻擦拭小黄鱼，仿佛在擦拭稀世珍宝，"怎么能说我贿赂领导呢？拾金不昧可是咱们厂的优良传统！"
李怀德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断续的节奏，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出墨点，形成一个个黑色的小太阳。他眯起眼睛，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眼角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对对，我都被刘海中给气糊涂了，自己的东西掉在地上都忘记了。"他伸手接过小黄鱼，指尖触到油纸时，故意顿了顿，感受着金属的冰凉触感，"谢谢许大茂同志啊，你这种拾金不昧的精神值得表扬。"他的声音已经柔和了许多，带着明显的愉悦。
"刘海中破坏李厂长的计划，导致资本份子逃跑，影响您的全盘计划。"许大茂表情已换上义愤填膺，眉头紧锁，仿佛在为厂里的损失痛心疾首，"要不是您心怀宽广，否则刘海中早被开除了！"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压低，"您这胸襟，简直是咱们全厂职工的表率！"
这番话显然挠到了李怀德的痒处，他靠回座椅，转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阳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显得格外红润。"许大茂我考虑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笔尖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刘海中被免职后，许大茂同志你就接替刘海中的工作吧。"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许大茂，"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许大茂感到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但他强压下情绪，只是微微颔首。"谢谢李厂长的提拔！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辜负你的栽培"。
“嗯，许大茂同志我这里有份材料需要整理，你拿起整理吧，记得这可是机密，不能让外人看到哦。”李怀德严肃的说道。
“好的李厂长，你就看好吧，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许大茂结果文件就离开了。许大茂出门后，没走几步就追上了刘海中，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二大爷此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许大茂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故意加快脚步追上刘海中。
许大茂满脸笑容的突然提高音量：“二大爷！”，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现在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他故意拖长语调，鼻腔里溢出轻蔑的笑。
刘海中猛地转身，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愤怒，脸上的皱纹因为激动而扭曲："你给我滚蛋！"他的声音嘶哑，手指颤抖地指着许大茂。
“得，我现在就滚，刘海中你给我记住了，这话你也得付出代价。”许大茂小人得志的用手指着刘海中说道。说完也不等刘海中反驳就一溜烟的走开了。
刘海中看着离开的许大茂，怒不可遏的自言自语道：“呸，许大茂你个小王八蛋。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开始我就该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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