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看天空体育，我们即将为您带来的，是本赛季季前赛最引人瞩目，也可能是最……呃，最具悬念的曼彻斯特德比。”
天空体育的王牌解说员，马丁·泰勒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他那标志性的醇厚声线，来掩饰自己对这场比赛的困惑。
坐在他旁边的，是曼联的传奇前锋安迪·科尔。此刻，这位“黑风双煞”之一的脸上，表情和他当年在场上错失单刀时一样精彩。
“马丁，我为曼联踢了六年，参加过无数次德比，但我向上帝发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首发阵型。”安迪·科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血压有点高，“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4-3-3？还是一个喝醉了的圣诞树？”
密歇根体育场上，随着主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然而，全场九万多名观众以及电视机前数以亿计的球迷，在比赛开始后的五分钟里，集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都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
曼联的球员们在场上摆出的站位，不能称之为阵型，那只能被称为“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最抽象的一幕，发生在曼城的中场核心凯文·德布劳内身上。
比利时人作为当今足坛第一中场，早已习惯了被对手重点照顾。贴身逼抢？双人包夹？他见得多了。
但今天，他遇到的情况有点超出他的职业认知。
曼联的那个苏格兰大个子斯科特·麦克托米奈，从比赛第一秒开始，就化身成了一个人形挂件死死地黏在了他的身上。
那不是盯防，那是……共生。
德布劳内回撤到本方半场接球，麦克托米奈就跟到他本方半场；德布劳内拉到边路，麦克托米奈就跟着他拉到边路。当德布劳内感觉口渴跑到场边喝水时，他震惊地发现，麦克托米奈也跟了过来，不仅站在他旁边，还用一种“大哥，水温合适不？”的关切眼神看着他，顺便也拿起一瓶水和他保持着完全一致的频率，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德布劳内被看得头皮发麻。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踢球，而是在参加一个什么奇怪的综艺节目，旁边跟了个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跟拍摄像师。
而另一边，被高仇向寄予厚望的弗兰基·德容，则在球场上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自由”。
他像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在中场四处乱窜，没有固定的位置，也没有明确的目标。他时而冲到前场去骚扰曼城的后卫，时而又散步回自己的禁区弧顶，时而又跑到边路去看拉什福德和斯特林二人转。
他的跑动热图如果画出来，大概就是一张均匀铺满整个中场的蜘蛛网，突出一个随心所欲，主打一个陪伴。
曼城主帅瓜迪奥拉站在场边，双手插兜。他一开始还紧锁眉头，试图分析高仇向的战术意图。但几分钟后，他就放弃了。
分析不出来。
这套打法里，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不过，足球战术的终极奥义，就是控制与反控制。当你的对手放弃了逻辑，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对比赛的控制。
瓜迪奥拉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熟悉微笑。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心中已有了定论。
“小丑的杂耍而已！”
比赛的进程，似乎也在印证他的判断。
曼联的球员们被这套“快乐足球”搞得晕头转向，彼此之间的传球失误频频。曼城则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球权牢牢控制在了自己脚下。
他们像一群优雅的斗牛士，耐心地戏耍着眼前这头横冲直撞却毫无章法的公牛。
tiki-taka的传球网络，在密歇根球场的草皮上如水银泻地般铺开。
曼联的球迷们在看台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球队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毫无办法。那种感觉，就像眼看着自家的白菜地被一群野猪肆意拱来拱去。
困境，正在积累。
上半场第三十分钟。
压抑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曼城通过一次边路传中，逼得了一个角球。
大卫·席尔瓦开出的角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飞向禁区中央。
禁区内人仰马翻。曼城的中后卫队长孔帕尼，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高高跃起，力压还在思考人生的菲尔·琼斯一个势大力沉的头球！
皮球应声入网！
0-1！
曼城球迷看台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而媒体席上更是一片键盘的狂响，记者们脸上洋溢着“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兴奋。
《太阳报》的记者已经拟好了标题：《闹剧结束！无证骗子被瓜迪奥拉一节课打回原形！》
《镜报》的评论员在社交媒体上激情开喷：“我就说过！足球是科学！不是行为艺术！高仇向的胡闹，是对这家伟大俱乐部最大的侮辱！”
球场上，丢球后的曼联球员们一脸茫然。他们看着彼此，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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