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那位要加急去翰林院履职的庶吉士还未送走。那头就有人领着公差来西北上任了。
庶吉士那头得由贾琛亲自去显示诚意,这次下属来套近乎,贾故就把老五贾瑄给拉出来了。
今日来履职的官员,姓易名为通之,今年五十有一。
他原是九年前得中的进士,因为没有啥身世背景,在翰林院熬了小九年,自觉前途不明,便谋了兴元府治下城安县从七品知县的外放,打算出来换个前程。
他一到府,便特意带着家眷来拜访上峰。
贾故瞧着他在翰林院跟着三届状元榜眼探花硬熬了九年的履历,私下跟徐夫人感叹,“一条路走了九年才换其他路子,叫人不知道说他是个犟脑袋,还是赞他一把年纪了,终是能想通,跑这大老远来换个前程。”
徐夫人虽不爱背后说人,却还是提醒道:“虽说想通才好,可最怕他通太过。咱们兴元府,也就是路远一些,在西北这地也不算下等府,攒银子可好攒了。”
徐夫人说的,就是先头那个城安知县了,平时手不干净不说,竟然往户部给军镇的粮草上打主意了。
这一道两省的,谁不知道贾故和镇西将军是亲家。
他敢在兴元府吃兵粮孝敬,贾故当即拿了他,给亲家交代了。
贾故笑了一声,“且先看着吧,叫城安县府衙里其他办事看着他,若是不留话柄的收点冰炭孝敬,也就罢了。若是做了其他的,看在他那一双年幼儿女的份上,老爷叫人送他归乡养老。”
徐夫人想着贾故这种东西事自来妥当,便也没有再说。
易通之的夫人是十年前中举的时候娶得,还是个原配,今年方才二十七岁,如今膝下有一儿一女,都还年幼。
虽说五十岁少进士,可是熬到五十岁方才出仕,人生几何,谁都不确定能为子女安排的到哪一步。
他的年纪,让贾故更确定,要为读书不成的三子四子五子安排其他出路。
贾故在五月之前,又给几家熟悉的姻亲旧故备了端午节礼。
在此之后,趁着春日将尽,夏麦添青,桃花未败完的时候,为着老大老二老六三个走科举路途的儿子着想,贾故还亲自下乡去贺了一回,吃了两顿进士酒,亲自去给他们揭了进士牌坊。
归家的路上,带着贾琛贾瑄贾珲去附近的农庄上转了转一圈。
兴元府之所以能在这两年成为西北上等粮府,就是贾故这个身有异处之人每年一趟又一趟不辞辛苦的缘故。
这次有机会走在乡野农田,他当然也得不忘本分。
话说兴元府的产粮,虽然那不是上等的贡米,可普通百姓也只需要手有余粮便可。
贾故往附近田庄转了几圈,走到腿肚子和脚底板都疼了,才带着一行人回留宿的地方歇息。
待回程的时候,贾故又去了趟官窑。
兴元府是有官窑的,当然比不上汝窑金贵,可也好在因为不是那最上等,不必先给皇家进贡。
贾故这个知府老爷,也能为自己的女儿多挑几套精致奇巧的做嫁妆。
官窑的管事是知道知府老爷要给府上千金备嫁妆的,贾故一到,他便笑着捧出了四套梅兰菊竹四君子的成套杯盏。
贾故估摸着,妻侄便是在三年后中了进士,也是要熬资历的,这几套给他们日后待客用还是够的。
他点了点头,吩咐贾琛,“支银子给他,咱们再看看其他的。”
前些年汝窑那边给皇帝进了一个白瓷观音像,贾故无缘得见,可也听说了,那观音宛若真人,裙杉薄如蝉翼,其他地方的官窑虽做不到如此精巧。
可是他们也是有仿着做其他物件的。
贾故瞧了一圈,只挑了几个给徐夫人和贾珊贾瑢她们用的。
贾琛看上了一对瓷枕,本想带回去给自己和二少奶奶用的,因为老父在前,还有外人和两个弟弟在,他便做出一副孝顺样子,给贾故说:“儿子瞧着这一对瓷枕好,正好给父亲母亲用。”
贾故睡惯了棉花鹅毛枕头,一向不爱用这种瓷枕木枕的,他只瞅了一眼,就知道老二没真打算孝敬老父亲。
他摆了摆手,“你母亲换了枕头睡不惯,倒是你大哥,走了这么久,你若有心,就给他寄去,让他也有个思家之物。”
瞧着贾琛木着脸应了,贾故这才又笑道:“还有我那二儿媳,又是照顾有孕的婆母,又是照顾年幼的侄儿和小姑子的,你就算自己爱用旧物,也给她添两个新的。”
除了瓷枕,贾珲也挑了个配他的乌云踏雪的老虎镇纸。
又给府里姨娘和出嫁的三个姑奶奶挑了礼物。
特别是三姑奶奶家,她家大伯兄本和贾珩是同科举子,去年底进京奔着春闱。好悬得了二甲后几名,没落到三甲去。
这到底是一方喜事,作为家有同样有奔着科举前途去的亲家,贾故当然得厚礼贺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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