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清平坊别院里,众人已经收拾妥当。
两辆特制的加宽加固的马车停在院中,车架用的是百年硬木,关键部位包着铁皮,减震弹簧也换了更粗的型号,每辆车用两头巴山牛拉车。
另外二十一头巴山牛在院外安静等候,充当众人的座骑。这些驯化后的变异兽性情温顺,耐力极好,最适合长途拉车和骑乘。
端木烬站在第一辆马车旁,车厢门开着,里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和兽皮。啸月狼王在他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登上马车,趴卧下来。狼王伤势虽未痊愈,但短途行走已无大碍。
端木烬摸了摸狼王脖颈处的毛发:“路上会有些颠簸,忍着点。”狼王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以示回应。
第二辆马车装载着干粮、饮水、药材和其他物资,胖猴带着两名刀盾队员正在做最后的清点。
“大人,都齐了。”胖猴跑过来禀报:“按两个月行程准备,食物和水够用八十天,药材备了双份。”
“做得很好。”端木烬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院门处传来敲门声。“端木城主,在下魏凌云,特来相送。”
院门打开,魏凌云一身便服,只带了郭平等四名护卫,站在门外,他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魏殿下亲自前来,端木烬受宠若惊。”端木烬抱拳。
“端木城主说笑了。”魏凌云走进院子。“此去南诏,山高路远,一路小心。”
“殿下有心了,多谢殿下特意前来相送。”端木烬再次抱拳。
两人说话间,又有一人从门外走进来。
是孙不愚长老。
“孙长老?”端木烬有些意外。
孙不愚笑呵呵地抚须:“老朽听说端木城主今日启程回南诏,特来送送,文会长有句话托我转达。”
“请讲。”
“会长说,路在脚下,道在心中。望你持心守正,勿忘传承之责。”孙不愚声音清朗。
“多谢孙长老,也请转告文会长,端木烬铭记在心。”
孙不愚点了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是老朽自己配的‘驱虫散’,荒野露营时撒在营地周围,蛇虫鼠蚁不敢靠近。小玩意儿,别嫌弃。”
“孙长老费心了。”端木烬接过布包,转身让胖猴仔细收好。
送走魏凌云和孙不愚,端木烬看向整装待发的队伍。殷牧野、孟虎、胖猴、鬼蝠,以及他们各自带领的队员,一共二十三人,加上自己共二十四人,这就是全部人马。
“检查装备,准备出发。”端木烬下令。
众人最后一次检查随身武器,端木烬的陨铁星辰枪拆分成三段装在枪囊里,苗刀“默锋”悬挂腰间,狗腿刀和沙漠之鹰固定在左右大腿外侧,金丝软甲贴身穿着,外罩一件黑色劲装。
“大人,都准备好了。”殷牧野禀报。
端木烬环视众人:“出发!”
车队缓缓驶出清平坊别院,最前面是孟虎带着破甲队五人,骑着巴山牛头前开路。紧随其后的是鬼蝠及其四名弓弩队队员,两辆马车居中,分别由一名攻坚队队员驾车。殷牧野带着剩下的三名队员居中策头,胖猴带着刀盾的五名队员走在队伍最后面。
街道上已经有早起的行人,端木烬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心神与狼王保持着沟通。有人认出了端木烬,低声议论起来。
“那就是端木烬?听说昨晚把秦家主打了……”
“何止打了,秦家赔了一亿积分!”
“真的假的?秦家可是长安第一世家……”
“千真万确!我表兄在秦府当差,亲眼看见的!”
议论声中,车队穿过内城街道,来到西城门。
守门的士兵已经接到命令,见车队到来,主动推开厚重的城门,让出通道。一名队长模样的军官上前,抱拳行礼:“端木城主,少城主有令,送您出城,祝您一路顺风。”
“有劳。”端木烬点头。
车队驶出城门,踏上通往西边的官道。
长安城在身后渐渐远去,高耸的城墙变成模糊的轮廓。前方是起伏的丘陵和荒野,官道在晨雾中蜿蜒向前。进入荒野后,鬼蝠带着弓弩队前出为队伍探路。
端木烬进入车厢内,圣域稍稍外放,笼罩住狼王。狼王发出一声舒服的呜咽,伤势恢复速度稍稍加快。端木烬心中一喜,没想到圣域还有这效果,或许狼王不需要三个月就可以恢复战力了。
车队沿着官道缓缓前行,巴山牛速度不快,但步伐稳健,拉车很平稳。
中午时分,车队在一片树林旁停下休息。胖猴带人生火做饭,简单的肉干炖菜配烙饼。端木烬和殷牧野、孟虎几人围坐一起,边吃边聊。
“大人,咱们这么走,目标太大了。”孟虎啃着饼,含糊说道:“我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咱们。”
“不是觉得,是真的有。”鬼蝠从前方返回,接口道:“前面有两个人刚撤走,看身手,是专门盯梢的。”
殷牧野皱眉:“秦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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