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只是连接,并非真正的“融合”。十一神魂依然是独立的个体,只是通过光丝与本命龙魂建立了联系。这就像是诸侯朝贡天子,天子能调遣诸侯之力,但诸侯的领地依然相对独立。
要成就武圣之“域”,需要的是真正的“大一统”,是将所有力量彻底熔于一炉,形成一个完整、稳定、由绝对核心意志主导的“小天地”。
“心之疆场,意之显化……”端木烬默念《心圣诀》中对“域”的阐述。“域,是‘我’的意志彻底外显,是‘我’对自身所有力量绝对掌控后的自然扩散……问题出在,我对‘自身所有力量’的掌控,还不够‘绝对’。”
端木烬审视着这个“神魂网络”,本命龙魂是核心,但十一神魂仍有其“个性”。当需要调用某种特质时,比如需要极致的速度,他会倾向于通过光丝连接,调用青玉雨燕或玄翎鹞鹰的力量。这本质上还是一种“调遣”,而非“我就是速度本身”。
“需要更彻底的融合……让本命龙魂,真正具备所有特质,让十一神魂的‘个性’,彻底化为龙魂的‘属性’!”
端木烬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他引导本命龙魂,不再满足于通过光丝吸收意境能量,而是开始主动“吞噬”那些连接的光丝,并沿着光丝,将自身的意念光芒,反向灌注、侵蚀向十一神魂!
“吼!”“唳!”“嘶!”“嗷!”……
十一神魂同时发出或尖锐、或愤怒、或痛苦的意念嘶鸣!它们本能地反抗,光芒剧烈震荡,想要切断那些光丝连接。
剧烈的精神反噬再次袭来,比第一次尝试融合时更加凶猛!端木烬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被十一种力量从内部撕开,七窍开始渗出血丝,盘坐的身体不住颤抖。
但他没有停止。
“我就是龙魂,龙魂就是我!我的意志,便是唯一的意志!”端木烬在心中咆哮,将毕生修炼的武道意志、将《心圣诀》感悟的“心即理”信念,毫无保留地灌注进本命龙魂。
白金龙影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中带着端木烬“自由本心”的坚定,带着他一路搏杀而来的不屈,带着他守护珍视之物的执着!这是纯粹属于“端木烬”的意志光辉!
在这股强横、纯粹的本我意志冲击下,十一神魂的反抗逐渐变得无力。它们原本的“个性”,在端木烬绝对的本心意志面前,如同冰雪遇阳光,开始消融。
青玉雨燕不再仅仅是“灵动”,它的灵动被纳入本命龙魂,成为本命龙魂“变化无方”特质的一部分。
烈火雄鸡的“昂扬”,化为本命龙魂“战意不灭”的根基。
赤焰银骓的“奔腾”,成为本命龙魂“动势连绵”的韵律。
墨羽鹘隼的“穿透”,融入本命龙魂“无坚不摧”的锐意。
白眉灵猴的“机巧”,点亮本命龙魂“灵机应变”的智慧。
玄翎鹞鹰的“迅疾”,加速本命龙魂“动如雷霆”的速度。
默甲血鳄的“沉凝”,夯实本命龙魂“稳若山岳”的防御。
寒鳞毒蟒的“阴柔”,赋予本命龙魂“刚柔并济”的韧劲。
嗜血战熊的“狂暴”,注入本命龙魂“力拔山河”的爆发。
凌风天鹰的“掌控”,奠定本命龙魂“俯瞰全局”的视野。
啸山白虎的“威严”,铸就本命龙魂“君临天下”的气魄!
十一神魂的形体,开始变得模糊,它们的光芒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融入中央那愈发璀璨、愈发庞大的白金龙影之中。
龙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凝实,不再是尺许长短,而是化为一条长达丈余、活灵活现的白金神龙!龙躯之上,隐约可见燕羽的纹路、虎斑的暗纹、蛇鳞的细密、熊鬃的粗犷……诸形特质,完美交融,浑然一体!
当最后一缕异种光芒融入龙躯,识海中猛地一静!
随即——
“昂!!!”
一声清越悠长的龙吟,自端木烬识海之中响起,穿透血肉,穿透石壁,在这地下洞窟中久久回荡!
端木烬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开!眼中再无瞳孔虹膜之分,唯有一片璀璨的白金之色,其中有无尽龙影盘旋、诸形生灭!一股浩瀚、威严、仿佛凌驾于凡俗之上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体中轰然爆发!
以端木烬盘坐的圣武台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空气骤然凝滞!荧光石的光芒仿佛被无形力场扭曲,变得光怪陆离。地面细微的尘埃悬浮静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小片区域失去了意义。
这不是气势压迫,这是——域!
心之疆场,意之显化!武圣之域,成!
端木烬缓缓抬起一只手,心念微动。域内,那些悬浮的尘埃瞬间排成一条直线,然后“砰”地一声轻响,化为齑粉。
端木烬对这百米范围内的一切,拥有了一种近乎“主宰”般的细微感知与控制力。在这里,他的意志得到极大加持,他的力量运转如臂使指,任何外来者踏入,都会受到全方位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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