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不到，许大茂就从那“林氏集团”的冲击里回过神来了。他猛地凑近了些，脸上堆起热切又讨好的笑容：“小彦！不，林少爷！你生意做得这么大，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你老哥哥我吃用不尽了！我来香港快三年，除了学了几句半生不熟的粤语，真是干啥啥不成。你……你可得拉老哥哥一把呀！”
林彦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大茂哥，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个人呢，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说句实在的，是个挺实在的‘真小人’，自私自利这点，从不藏着掖着。”
这话一出口，桌对面的娄晓娥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娄振华夫妇也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许大茂更是笑容僵在脸上，一张脸涨得通红。
“大茂哥，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林彦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继续道，“我觉得你这样，挺好。”
他环视了一圈面露诧异的几人，慢条斯理地解释：“人无完人，自私是本性，我也不能免俗。你坏在明处，比起四合院里那位道貌岸然的‘一大爷’易中海，反倒显得真了。你最厉害的一点，是懂得‘看人下菜碟’，眉眼高低，门儿清。这门本事，放在台面上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再合适不过。”
他见许大茂脸色由阴转晴，才抛出真正的打算：“这样吧，眼下就有个机会。我出钱，你和晓娥姐出人，我们合伙开一家酒店，就挂在林氏旗下，由你们两口子来经营。现在就只差一个好厨子来撑场面了。”
林彦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娄振华和谭雅丽却听得心头一跳，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这位林少爷手笔也太大了！开酒店这么大的投资，金口一开就这么定下了，听这意思，竟是真打算完全放手交给许大茂和他们女儿？
娄振华到底是经过风浪的，立刻稳了稳心神，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赶忙笑着接话：“林少爷，说起这好厨子，眼前不就有位现成的人选吗？玉玲小姐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放眼整个香港，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能媲美的吧？”
他这话带着几分恭维，却也出自真心。方才那桌菜的味道，此刻还在他舌尖回味呢。
林彦想都没想，笑着摆了摆手，语气温和，意思却不容商量：“娄叔叔，这您就别惦记了。玉玲她只负责我这儿的一日三餐，我可舍不得让她去外面烟熏火燎地操持。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这时，谭雅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地插了一句：“其实……我倒是有个人选，那手艺是没得说，就是……唉，人不在香港。眼下这形势，怕是请不来，算了算了……”她说着，自己就先摇了摇头。
“妈！”娄晓娥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拉着母亲的手臂轻轻晃了晃，“您说一半留一半的，这不是存心让人着急嘛！到底是谁啊？快说嘛！”
谭雅丽被女儿缠得没法，看了看林彦和许大茂，这才不太确定地说道：“其实这人，你们也都认识。”
她顿了顿：
“就是……傻柱，何雨柱啊。”
她看向林彦，试图解释这其中的价值：“他那手正宗的谭家菜功夫，要是能来香港，不正合适大展拳脚吗？”
许大茂一听“傻柱”这名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妈！这可不行！我坚决反对！让傻柱那孙子来香港享福？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这话音刚落，林彦、林刚几人先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林彦更是笑得直摇头，拿手指着许大茂：“大茂哥啊大茂哥，你说你，一提柱子哥就跟点了炮仗似的。我看你啊，不是恨他，是把他放在心尖上了！你俩这要是搁旧戏文里，一男一女，指定是一对天天掐架又离不开的冤家夫妻，怕是真没晓娥姐什么事儿了！”
这话又引来一阵哄笑，连娄晓娥都气得笑着捶了许大茂一下。
林彦笑够了，神色一正，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行了，反对无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柱子哥是最好的人选。”
他看向林刚，直接下达指令：“林刚，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带着大茂哥坐船回一趟北京。”接着目光转向一脸不情愿的许大茂，带着点戏谑又认真的口吻：“大茂哥，你的任务，就是平平安安、全须全尾地把你的‘老相好’何雨柱同志，给我请到香港来，当咱们酒店未来的顶梁柱大厨！”
林刚给许大茂添了杯茶，随口问道：“对了大茂哥，你们离开四合院前，柱子哥那边什么情况？”
“他能有什么情况？”许大茂嗤笑一声，掰着手指头数落，“不还是轧钢厂那破厨子，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穷得叮当响。自打秦淮茹没了，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我和晓娥好心，特意备了好酒好菜开解他，这孙子倒好，我说一句秦淮茹的不是，他立马就急眼！”说着就来气，“整个一白眼狼！”
他挠了挠头：“这两年也不知道说上媳妇儿没有，估计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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