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携带着刘焉的“嘉奖”与手令,尚未抵达涿县,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暂时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也给了刘和一个绝佳的机会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波。
涿县以南三十里外的李家庄,一夜之间遭了匪患。一伙约五六十人的马贼,趁着夜色突袭了庄子里一个小有积蓄的李姓地主家,抢掠了钱粮,烧毁了院落,还掳走了地主的女儿。庄丁乡勇试图抵抗,却被砍翻了数人,贼人气焰嚣张,扬言若敢报官,便撕票杀人。
消息传到涿县县城,顿时引起了一阵恐慌。虽然只是发生在城外庄子,但马贼如此猖獗,竟敢攻击有乡勇护卫的地主庄院,难免让人联想到近来愈传愈烈的太平道和各地蜂起的匪患。
县令闻报,又惊又怒,却苦于县内兵力薄弱,衙役捕快对付毛贼尚可,面对这等成规模的悍匪则力有不逮,一时踌躇不定。
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张飞庄上。
“直娘贼!哪来的泼贼,敢在俺涿县地界撒野!”张飞闻讯,顿时暴跳如雷,环眼圆睁,“大哥!让俺带兄弟们去宰了这群狗娘养的!正好让新兄弟们见见血!”
关羽亦是面沉如水,丹凤眼中寒光闪烁:“匪类猖獗,荼毒百姓,岂能坐视不理?”
刘和心中一动。这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一来,可以实战检验义军的训练成果,锻炼队伍。 二来,剿匪安民,乃是堂堂正正的大义,能极大提升义勇的声望和合法性。 三来,若能漂亮地解决此事,便是实实在在的功绩,届时刘焉即便派人前来“督导”,在既成功劳面前,许多话也不好说得太过分,甚至可能反而要倚重他们!
可谓一举多得!
“二弟三弟所言极是!”刘和当即决断,“匪患不除,民无宁日!我义勇既以保境安民为责,岂能坐视?翼德,即刻点齐一百五十名精干弟兄,携带三日干粮,准备出击!云长,你与我一同压阵,统筹策应!”
“得令!”张飞兴奋地大吼一声,如同旋风般冲出去集合队伍。
关羽也重重点头:“理当如此。”
刘和又迅速对孙铭吩咐:“你立刻去县衙,向县令禀明,我义勇愿为前驱,剿灭匪寇,解救百姓,请县令大人务必派员随行见证,并协调周边乡里提供匪踪信息!”
这一步至关重要,是将私自行动转化为“奉令剿匪”,抢占大义名分和政治主动。
孙铭领命,飞奔而去。
县令正自焦头烂额,闻听州牧公子主动请缨,愿意带领那支新练的义勇前去剿匪,简直是喜出望外,哪有不允之理?立刻派了县尉带着几名衙役和熟悉地形的乡导,前来与义勇汇合,并表示若能成功,定当上报为其请功。
不到一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一百五十名义勇在张飞的怒吼声中集结完毕,虽然装备依旧简陋,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队列已显整齐,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锐气,不复之前的散漫。
刘和与关羽并辔立于队前。刘和做了一番简短的战前动员,无非是“保家卫国”、“诛杀匪类”、“论功行赏”之类,却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出发!”
随着刘和一声令下,这支初生的队伍,第一次离开了熟悉的校场,向着真正的战场开进。
根据乡导提供的线索和马贼留下的痕迹,队伍一路向南急行军。关羽心思缜密,沿途仔细观察车辙马蹄印记,判断贼人人数和去向。张飞则不断催促队伍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追上贼人。
刘和全程保持着冷静,【洞察之戒】的能力提升到极致,不仅观察环境,也留意着队伍的状态和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
傍晚时分,前方探路的斥候(由几名机灵的乡勇担任)回报,发现了马贼临时落脚的山坳,隐约还能听到女子的哭泣声和贼人的喧哗声。
“好!总算让俺老张逮到了!”张飞摩拳擦掌,就要直接冲杀过去。
“翼德且慢!”关羽低声道,“贼人据险而守,强攻恐有伤亡,需谋定而后动。”
刘和点头赞同,仔细观察那处山坳地形。只见入口狭窄,易守难攻,但贼人似乎颇为大意,并未设置岗哨,正在里面饮酒作乐。
“云长,你带五十人,绕到山坳侧后方,占据高地,以弓箭压制,阻断其退路。” “翼德,你带八十精锐,从正面突击!务必迅猛,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其余人等,随我在此策应,防止溃逃之敌流窜。” 刘和迅速下达指令,思路清晰。
关张二人对刘和的安排并无异议,立刻分头行动。
关羽带领人马悄无声息地迂回。张飞则瞪大眼睛,如同盯着猎物的猛虎,耐心等待着关羽就位的信号。
很快,山坳侧后方高地上响起一声尖锐的鸟鸣(约定信号)。
“弟兄们!随俺杀!”张飞如同炸药般猛地炸起,手持长矛,一马当先,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山坳入口!八十名义勇紧随其后,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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