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济安任由他们说完,才开口。
“诸位将军的担忧,我都明白。”
他的声音沉稳。
“但我也想问诸位,死守关城,我们真有那一线生机吗?”
他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粮草只够半月,援军远在千里之外。敌军二十万。请问我们凭什么守?用将士们的血肉之躯去填吗?就算填,又能填上几日?”
“十日?还是十五日?等我们弹尽粮绝,士气崩溃之时,镇北关被破,满城军民,又会是什么下场?你们想过吗?”
一连串的诘问,让所有将领都低下了头,萧济安说的,是事实。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萧济安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
“诚然,穿越天哭雪山,九死一生!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是唯一能从根源上,瓦解敌军的办法!”
“铁木真现在必然认定我们是困兽,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座关城之上! 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有一支奇兵,从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在他的心脏!”
“这,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
“而且,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萧济安,在金殿之上,曾立下军令状——不需国库一粒米,不需武库一寸铁!”
“你们以为,我是在说大话吗?”
他最后一个字吼了出来。
“不!”
“我告诉你们!我之所以敢立下如此军令状,就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京城的补给!”
“我真正的粮仓,我真正的武库,不在大夏,而在北莽的军营里!”
“此去,我们不仅要烧光他们的粮草,更要抢光他们的牛羊,夺了他们的弯刀,扒了他们的铠甲! 我们这支孤军,要用敌人的血肉和资源,把自己喂饱、喂壮! 然后像一把钢刀,狠狠地捅进他们的心窝子里!”
这番充满血性和疯狂的话语,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殿下那句看似狂妄的军令状,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战略意图!
“我承认这是一场豪赌!我赌的是铁木真的轻敌与傲慢!我赌的是我大夏男儿不屈的意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武,一字一句地说道:
“更重要的,我赌的是你,陈武!我赌你,能为我,为那五千深入敌后的兄弟,守住这镇北关!为我们争取到最宝贵的十日时间!”
“你,敢不敢与我,同赌这一场国运?!”
陈武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他看着萧济安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看着他脸上那股破釜沉舟的决然,胸中的血也热了起来。
横竖都是一死,与其窝囊地饿死在这座孤城里,不如轰轰烈烈地赌上一把!
殿下万金之躯尚且敢亲冒奇险,他一个边关武将,有何不敢?
扑通一声!
陈武单膝跪地,右手重重地捶在自己的胸甲上,发出一声闷响。
“殿下!”
他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决绝与忠诚。
“末将……敢赌!”
“末将在此立誓,关在人在!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一个蛮夷,踏上镇北关的城楼!”
“恭候殿下,凯旋归来!”
“我等,愿与陈将军共存亡!”
其余将领见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声立誓。
萧济安看着他们,欣慰地点了点头。
“好!”
“陈武听令!”
“末将在!”
“从即刻起,镇北关一切防务,由你全权节制!我不在期间,你便代我执掌兵符,如我亲临!”
萧济安将那枚虎头兵符,郑重地交到了陈武的手中。
…… 当天下午,萧济安亲自走入了军营。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陈武的陪同下,来到了负责后勤和杂役的火头军营地。
他要挑选的,不是武艺高强的精锐,而是在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最能适应严寒,最有韧性的北地男儿。
他亲自考核每个人的体能,检查他们的手脚是否有冻伤的旧疾。
他甚至用【洞察】技能,去探查每个士兵的内心。
【内心真实想法:俺不想死,俺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但若是能用俺一条命,换俺娘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值了!】
【内心真实想法:这帮狗日的蛮子,杀了我哥,烧了我家!只要能报仇,上刀山下火海,俺也去!】
他挑选的,都是那些意志坚定,心中有牵挂,更有血性的汉子。
一支由五千人组成的特殊部队,被悄然集结了起来。
没有华丽的铠甲,只有最厚实的皮袄。
没有锋利的长枪,只有便于携带的短刀和弓弩。
每一匹战马,都钉上了防滑的蹄铁,喂饱了最精良的草料。
每一个士兵,都分发了足够支撑二十日的肉干和烈酒。
出征前夜,月黑风高。
镇北关外一处隐秘的山谷内,五千名士兵沉默地集结着,气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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