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迷境的迷雾愈发浓稠,血色符文在雾中翻滚,夜宸愤怒的嘶吼如同惊雷,震得四人耳膜发颤。“墨渊,你竟能破我情劫幻阵!好,很好!接下来这三层,我看你如何抵挡!”
话音未落,四周的空间突然扭曲,无数黑白棋子从迷雾中涌出,在地面上快速排列,化作一座巨大的棋盘。棋盘中央,一道身着白衣的虚影缓缓浮现,面容与墨渊一模一样,只是眼神冰冷,毫无情感。
“这是……道心幻阵?”林砚瞳孔微缩,“以自身道心为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道心分裂的境地!”
白衣墨渊抬手一挥,一枚黑色棋子化作利刃,直刺墨渊心口:“墨渊,你既想守护天下,又想眷恋私情,道心本就不纯粹。今日,我便替你斩去这多余的执念,回归真正的清冷仙尊!”
墨渊眼神一凝,守阵令在掌心旋转,金芒化作长剑,挡住了黑色利刃:“道心并非无情,而是有所坚守。守护天下与守护她,本就同源,何来多余之说?”
“狡辩!”白衣墨渊冷笑一声,挥手间,无数黑白棋子化作万千兵器,如同潮水般涌向四人,“仙尊之道,当断情绝爱,以身殉道!你对青瑶的情意,便是你道心最大的破绽!”
青瑶玉笛横吹,音波化作护盾挡住袭来的兵器,眼中闪过坚定:“师尊的道心,从未有过破绽!情与义并非对立,守护所爱之人,亦是守护天下的一部分!”
萧策长刀出鞘,黑色灵力劈出一道道刀气,将棋子兵器斩碎:“墨渊兄的道,是有情之道,远比那些无情的伪仙更值得敬佩!”
林砚催动青灵珠,木系灵力化作藤蔓,缠住棋盘的脉络,试图阻止白衣墨渊的攻击:“道心自在人心,绝非他人所能定义!”
墨渊看着眼前的白衣虚影,眼中闪过明悟。这白衣墨渊,正是他心中曾有过的挣扎——若斩断情丝,是否能更专注于守护天下?但此刻,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的道,无需他人定义!”墨渊一声长啸,金芒长剑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剑身上竟浮现出青瑶的身影,与他并肩而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道之所向,守护苍生。这两者,皆是我墨渊的道心!”
他手持长剑,纵身跃起,朝着白衣墨渊直刺而去。长剑所过之处,黑白棋子纷纷碎裂,血色符文如同冰雪般消融。白衣墨渊眼中闪过惊骇,想要抵挡,却被长剑贯穿胸膛。
“不——!”白衣墨渊发出一声嘶吼,身体渐渐透明,最终消散在空气中。随着他的消失,巨大的棋盘也轰然崩塌,道心幻阵彻底破除。
四人刚喘了口气,四周的景象再次变换。这一次,他们身处一片废墟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萧策的父母、林砚的同门、青瑶的师姐苏媚,还有墨渊早已逝去的师父灵虚真人,皆浑身是伤,站在废墟中央,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亲情幻阵!”萧策脸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利用我们最在乎的人,来动摇我们的心智!”
“萧策,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要去封魔之源,我们怎会被玄夜的人追杀,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萧策的母亲眼中含泪,语气中满是怨恨。
“林砚,你资质平庸,若不是你占了青灵珠,本该属于我的机缘,我怎会在试炼中陨落?”林砚的同门眼神怨毒,死死地盯着他。
“小瑶,当年我为了救你,被魔气侵蚀而死,可你却只顾着和师尊谈情说爱,何曾想起过我这个师姐?”苏媚的身影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语气冰冷。
“墨渊,你虽为我弟子,却因私情差点误了封魔大事,若不是我以残魂点醒你,你早已道心尽失,有何颜面自称青云宗掌门?”灵虚真人的身影语气严厉,眼中满是失望。
这些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四人的心中。萧策浑身颤抖,眼中闪过深深的愧疚;林砚低下头,脸色苍白;青瑶咬紧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墨渊握紧拳头,心中满是自责。
“哈哈哈……”夜宸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看看你们,心中皆有愧疚,这便是你们最大的弱点!今日,便让你们在无尽的自责中,永世沉沦!”
就在此时,墨渊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清明:“他们不是你们!真正在乎我们的人,绝不会用这样的话语来指责我们!”
他看向灵虚真人的身影,语气坚定:“师父,您当年教导我,道心需在历练中成长,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您若在此,定会鼓励我弥补过错,而非一味指责!”
灵虚真人的身影浑身一震,眼神渐渐柔和,最终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墨渊体内:“不愧是我的弟子,悟了。”
有了墨渊的带头,萧策也猛地清醒:“爹娘,儿子知道错了,但我从未后悔守护天下。若有来生,我定会好好陪伴你们,但此生,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他的父母身影眼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化作两道金光,融入萧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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