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族人眼疾，寻求草药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有熊部落的边缘就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轩辕正蹲在火堆旁翻动着烤得滋滋作响的兽肉，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声音里的异样——除了咳嗽，似乎还夹杂着老人特有的喘息，以及一种……像是眼睛被强光刺激后的抽气声。
他放下手中的木枝，拍了拍手上的灰，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部落里最年长的狩猎向导，七十多岁的苍石老人，正背靠着一棵老槐树坐着。老人穿着一件磨得发亮的兽皮袄，原本总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眼皮红肿得像熟透的浆果，眼角还挂着淡黄色的分泌物。
“苍石爷爷，您这是怎么了？”轩辕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老人。
苍石缓缓睁开眼，可那双眼眸里再没有往日的清明，只剩下一片浑浊和痛苦。他费力地转动眼球，像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嘴唇哆嗦着说：“轩辕……是你啊……爷爷这眼睛……怕是要瞎了哟。”
轩辕凑近了些，借着晨光仔细观察。老人的眼白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像是蛛网缠满了眼球，眼睑边缘甚至有些溃烂。他想起前几天还看到苍石在雪地里指导年轻猎手辨认兽迹，当时老人就一个劲地揉眼睛，说雪光晃得厉害。
“是不是雪地里待久了？”轩辕问道。部落里的人都知道，冬天的雪地反射阳光，看久了眼睛会疼，但从没见过谁严重到这个地步。
苍石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起初就是有点疼，以为歇歇就好了。可这几天越来越厉害，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像是隔了层雾。昨天夜里，疼得根本睡不着，感觉眼珠子都要炸开了……”他说着，又忍不住用粗糙的手指去揉，却被轩辕急忙按住。
“爷爷，别揉，越揉可能越糟。”轩辕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苍石是部落里的活地图，年轻时跟着父辈走遍了周围的山川河流，哪里有水源，哪里有陷阱，哪里的野兽最凶猛，他都一清二楚。多少年轻猎手都是靠着他的指点才平安归来，要是他真的失明了，对部落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
这时，几个族人路过，看到苍石的样子都围了过来。有人啧啧叹气，有人小声议论。
“这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一个中年妇人嘀咕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恐惧。
“我看像，前几天我就见苍石爷爷在雪地里骂过一只偷食的狐狸，说不定是狐狸精报复呢。”另一个声音接了上来。
流言像野草一样在人群中蔓延，轩辕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之前水源和野果的事，人们总是把病痛归咎于鬼神，可事实证明，很多时候问题就出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大家别乱猜，”轩辕提高了声音，“苍石爷爷是为了部落才伤了眼睛，我们该想办法治好他，而不是说这些没用的。”
人群安静了些，有人看向轩辕：“那你有办法吗？连巫医都来看过了，烧了艾草，念了咒语，也没见好转啊。”
提到巫医，苍石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巫医说我是得罪了山神，要我把家里最好的兽皮拿去祭祀。可我那点家底，哪有什么好兽皮……”
轩辕咬了咬嘴唇。他知道巫医的那套办法对这种眼疾根本没用，但他自己也没什么头绪。他看着苍石痛苦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一定要找到能治好老人眼睛的方法。
“苍石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眼睛。”轩辕郑重地说。他的目光扫过围观的族人，“谁知道有什么草药能治眼睛？”
族人们面面相觑，摇着头散开了。在这个时代，人们对草药的认知还很有限，大多只知道几种能止血、止痛的植物，至于专门治疗眼疾的，还真没人听说过。
轩辕没有气馁。他记得部落里有些人喜欢收集各种奇花异草，说不定他们会知道些什么。他先去了负责采摘野果的几个妇人那里，她们每天在山林里穿梭，认识的植物最多。
“轩辕，你问治眼睛的草药啊？”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想了想，“我倒是见过一种紫色的小花，听说蝴蝶落在上面眼睛会更亮，但那能治人吗？”
另一个妇人接过话茬：“我知道有一种藤蔓，叶子是锯齿状的，汁液黏糊糊的，上次我不小心溅到眼睛里，疼了好半天，可不能用那个。”
问了一圈，得到的信息要么不靠谱，要么就是反而会伤害眼睛的植物。轩辕有些失望，但他没有放弃，又想到了一个人——部落里最年长的老妪，大家都叫她婆婆。婆婆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经历了部落的好几代人，肚子里装着无数古老的传说和知识，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他快步走向部落最边缘的那间小茅屋，那是婆婆住的地方。茅屋门口种着几株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轩辕轻轻推开用藤蔓编织的门，看到婆婆正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根骨头，慢慢刮着上面的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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