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休息室内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有空气净化系统发出极轻微的,持续的白噪音。
江临月闭着眼,面容恬静,胸膛随着呼吸规律地微微起伏,任谁看都是一副沉入睡眠的模样。
可你仔细看,他搭在纯白无菌单上的手指,指尖微微陷入布料,留下几道不易察觉的浅痕。
叶辞赫并未离开,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指尖在个人终端上快速滑动,处理着数据,偶尔抬眼,目光总会若有似无地扫过床上那道看似脆弱的身影。
时间在寂静中又流淌了片刻。
叶辞赫的目光再次从终端屏幕上抬起,这次没有立刻移开,而是长久地落在江临月微抿的嘴唇上。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似乎是发送了某个指令。
不一会儿,休息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圆滚滚的机器人小柯平稳地移动进来,它的机械臂上稳稳托着一个白瓷碗,碗里冒着丝丝温热的白气,一股清甜的酒酿香气混合着糯米的软糯气息,悄然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小柯将碗放在床头柜一个专门设计的固定凹槽内,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然后安静地退到角落待机。
叶辞赫站起身,走到床边。他没有立刻叫醒江临月,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评估一个实验样本。
那甜香的气息似乎也扰动了假寐中的人,江临月的鼻翼几不可察地轻轻翕动了一下,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翅,颤动幅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叶辞赫的声音不高,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小柯做了酒酿圆子。”
江临月知道要装不下去。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依旧努力维持着空洞,转向香气来源的方向,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好香。是什么?”
“酒酿汤圆。”叶辞赫简短地回答,他伸手端过碗。白瓷碗壁温热,衬得他修长的手指有些苍白。
他没有将碗直接递给江临月,而是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舀起一勺,勺子里有晶莹的米粒,软糯的小圆子,还有清澈微稠的汤水。
他甚至细心地吹了吹,降低温度,然后才将勺子递到江临月唇边。
这个动作过于亲密,也充满了掌控感。叶辞赫的眼神锐利,紧紧盯着江临月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在试探,试探江临月是否真的需要人喂食,试探他面对这种近乎屈辱的关怀时会有什么反应。
江临月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了一下。他不能拒绝,拒绝就意味着露馅。一个真正的、虚弱的盲人,在闻到食物香气并被喂到嘴边时,最自然的反应是接受。
但为什么是酒酿汤圆?明明做面条更简单,更容易不是吗?
他微微张开嘴,温热的勺子抵在他的下唇。
甜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米酒的微醺,圆子的软糯,汤汁的清甜。
这味道与他此刻身处环境的冰冷高科技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小口地吞咽下去,喉结滚动,然后低低说了声:“谢谢。”
叶辞赫看着他顺从地吃下,眼神深邃难辨。他又舀起一勺,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语气平淡无波,却意有所指:“梨花镇的特产,用的是后山的老梨树开花时酿的梨花花蜜,别处吃不到。”
江临月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叶辞赫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恰好在我……”
叶辞赫挑了挑眉,轻笑出声,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什么?”
江临月微微偏过头,像是被问到了难堪处,声音轻缓,带着点自嘲:“恰好在我有点狼狈的时候,出现。”
叶辞赫吹了吹勺子上的汤圆,轻描淡写一句:“在我的地盘上巡逻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叶辞赫不会告诉他,他是在监控里面,看到江临月这副落魄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发昏头,才现身将他带回实验室的。
与此同时,梨花镇的另一端,引擎的轰鸣声粗暴地撕裂了山夜的宁静。
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机车如同焦躁的困兽,在狭窄的乡间小路上疾驰,车头灯像两把利剑,劈开浓稠的黑暗。
顾池誉紧握着车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头盔下的眉头死死拧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会长那句“临月去了梨花镇后失联了”。
以及更早之前,江临月带着那种惯有的、让人又爱又恨的漫不经心,轻易让他交出了解药的画面。
他应该恨他的,至少该离这个家伙远远的。
可为什么,一想到那人可能遇到危险,胸口就像被一块巨石堵着,闷得发慌,驱使着他像疯了一样连夜赶来这个鬼地方。
“江临月!你他妈最好给老子没事!”他车速又快了几分,几乎是在颠簸的石子路上飘移,目光锐利地扫过道路两旁黑黢黢的院落和梨树林。他已经绕着镇子外围找了一圈,毫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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