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没有在意，反而换了一个话题，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沈清让？”
周宇野一时之间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他并没有回答江临月的问题，反而问他：“那你之前又为什么会给他送情书？”
江临月望向他，眼底的温柔一点点溢满，可你细看他眼底深处却没有半分柔情，温声道：“我说吸引你注意，你信不信？”
周宇野沉默不语，显然是对他的话抱有怀疑。
江临月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喜欢他？”
周宇野思索片刻，试探问道：“因为他年少有为，意气风发？”
江临月直呼其名，意味深长道：“周宇野，你不也是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吗？”
江临月看着他，意有所指看向他身后的酒吧，暗色，一个仅仅一个月多就和发展了几十年的夜色平分秋色。
在行业里隐隐约约有龙头的趋势。
如果抛弃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眼前人也算是年少有为，可这个圈子谁家的钱不是黑的。
世上不是非黑即白，还有灰色地带，显然这里就是。
像是有钱人的天上人间，可江临月知道不是，不被克制的欲望是会反噬的。
“不，那不一样，他很厉害，没有借助家里的势力，自己开科技院……”周宇野低下头，眼神里带着些许道不清的情绪。
江临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勾起他的下巴，与他双目对视，温柔又平静的注视着他。
听着他嘴里近乎完美的男人，除了出声。
黑沉沉的暗空，乌云被风一点点吹散，月亮逐渐展现在夜幕，月光披在江临月身上，他像是怜悯世人疾苦的神只，又像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
周宇野见眼前人认真的倾听，心也一下子打开了，静静说着心中的想法，他的心有些乱，说的结结巴巴，但江临月一点点给他引导。
江临月，他听出来了眼前人的自卑，所谓喜欢沈清让不过是喜欢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透过他爱自己。
到后面，周宇野将心中想法倾泻而出，才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有些懊恼担忧的看江临月。
江临月回视，等了几分钟，两人就静静站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轻松的气氛。
江临月张口了，声音温柔带着莫名的吸引力，好像夏天夜晚的萤火虫，一点点引导着他，“你不是喜欢他，你只是喜欢自己，透过他看向你自己。”
周宇野闻言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天，忽觉云淡风轻，心迎来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江临月抱着徐明钰站在月亮下，月华在他清俊的侧脸投下斑驳的痕迹。
周宇野站在他面前，眼神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原来如此......"周宇野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释然。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江临月，"所以，你早就看出来了？"
江临月眼底闪过一丝专业人士特有的洞察："我只是运用了最基本的投射理论。"他的声音温和而笃定，"人们总是会将自己渴望的特质投射到爱慕对象身上。"
江临月唇角微扬，淡淡道：“不过。”他顿了顿继续道：“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去爱别人？"
夜风拂过，吹散周宇野额前的碎发。他突然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能闻到江临月身上淡淡的茉莉花茶香。"那你呢？"他声音低沉，"你爱自己吗？"
江临月微微挑眉，这是个意料之外的问题。他轻轻将徐明钰往上托了托，借着这个动作拉开些许距离，同时给自己留出思考的空间。
"当然。"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自我认同是心理健康的基础。"
他的目光越过周宇野，望向远处闪烁的霓虹，"所以我从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停留。"
周宇野呼吸一滞，心头涌上一阵酸涩。他想起方才江临月说起往事时泛红的眼眶，想起他抱着徐明钰时决绝的背影。
原来这个看似清冷疏离的人，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江临月，"周宇野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给我一个机会。"
江临月轻笑出声，这个笑容恰到好处地带着三分疏离七分温柔。
他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心理咨询师常用的倾听姿态："什么机会？"
"重新认识你的机会。"周宇野目光灼灼，"不是作为当年那个欺负你的混蛋，而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而是作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月光下，江临月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周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我的一个来访者。"江临月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声音带着专业人士特有的温和与距离感，"刚刚完成了一次成功的自我觉察。"
周宇野耳尖瞬间通红，却固执地不肯松手："那你要不要收下这个来访者？"
江临月后退一步，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像是在评估一个案例。良久，他微微颔首："治疗周期可能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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