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
潮湿。
伸手不见五指。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两道粗粝如狗般的喘息。
烬黎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岩壁,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干痛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他身侧,达亚的情况同样糟糕,平日里沉稳的伙伴此刻也只能听到沉重而虚弱的呼吸声。
他们已经记不清在这深坑里被困了多久,或许是十几天,或许更久。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这处深坑已经深到他们连洞口的光都看不到。
刚掉下来时,两人就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摔断了。
一次次徒劳的攀爬尝试后,活着出去变成了遥不可及的绝望象征。
食物和水早已耗尽,体力与意志都在逼近极限。
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烬黎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达亚,心中一片凄凉。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找到了自己的雌主,得到了雌主的认可。
他拼命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想要配得上雌主。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路中间会突然出现一个这么大的深坑?
烬黎无比痛恨自己。
明明已经在丛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会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坑洞。
只是可惜,临死之前,他还没有再见雌主一眼。
雌主会为他的死亡感到难过吗?
肯定会吧。
雌主是那么善良,那么有责任心的雌性。
烬黎蜷缩着身体,有些绝望,有些自责。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要给雌主添麻烦。
可能,他本身就是个麻烦……
烬黎胡思乱想的思绪渐渐模糊,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要被黑暗吞噬。
就在这时,一丝微弱的光亮,如同幻觉般,从坑洞的某处缝隙渗透下来。
紧接着,那光亮越来越盛,伴随着碎石滑落的声音,一道身影轻盈地降落在他们不远处。
是雌主吗?
烬黎只隐约看清那是一个雌性,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那确实是一个雌性,在手中某种发光矿石的映照下,她的面容绝美,带着一种怜悯众生的温柔。
“还有活着的兽人?”她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关切。
那雌性见两人都已经昏迷过去,微微蹙眉,回头轻唤了一声。
很快,两个强壮的雄性兽人顺着绳索滑下,沉默地将几乎虚脱的烬黎和达亚背起,离开了这个的深坑。
……
不知过了多久,烬黎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艰难地挣脱出来。
他发现自己和达亚躺在一个简陋但干净的石屋里,身下是干燥的草垫,身上盖着温暖的兽皮。
身体的极度疲惫和脱水感依旧如影随形,让他连转动脖颈都异常艰难,喉咙里火烧火燎,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
就在烬黎试图动动身体坐起来时,木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绝美雌性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柔和的光线勾勒着她关切的面容。
可以说,这是烬黎见过的第二美的雌性。
第一美肯定是他的雌主。
那雌性看到烬黎睁开的眼睛,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和温柔的笑意。
“你终于醒了!”她快步走近,“感觉怎么样?别急着说话,先喝点水。”
她小心地扶起烬黎的头,将温热的清水一点点喂进他干裂的嘴唇。
这及时的滋润如同甘霖,暂时缓解了喉咙刀割般的疼痛。
“我……我们……”烬黎的声音沙哑得几乎无法辨认。
“别担心,你的朋友也没事,只是还没醒。”雌性善解人意地接过话,用柔软的兽皮轻轻蘸去他嘴角的水渍,语气充满了怜惜,“你们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我真的好担心。那个深坑那么危险,你们能活下来真是兽神庇佑。”
三天三夜……烬黎心中一震,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是她救了他们,还如此细致地照顾……
“谢……谢……”他用尽力气挤出两个字。
雌性温柔地摇摇头,将他重新安顿好:“好好休息,别说太多话。等你们好了,比什么都强。”
她又检查了一下旁边仍在昏睡的达亚,这才端着空碗,步履轻盈地离开了石屋,并体贴地掩上了门。
那雌性没走多久,烬黎就听到了谈话声。
声音就隔着一道薄薄的石墙,显然是刻意没有走远。
是那个雌性和她的兽夫。
“雌主,您已经不眠不休照顾他们三天了!这两个雄性来历不明,值得您这样耗费心神吗?”雄性兽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心疼。
紧接着,是那位雌性依旧温柔地回应:
“唉,我就是看不惯!你看看他们,伤得这么重,虚弱成这个样子……我听说,他们似乎是那位圣雌的兽夫?”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压抑情绪:
“那位圣雌实力强大,座下强者如云是没错。可难道就因为他们实力暂时不济,就要设置陷阱除掉他们吗……若不是我们偶然经过,他们现在恐怕已经……”
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这样的行径,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石屋内,烬黎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的!
不是这样!
雌主绝不会抛弃他们!
他想嘶吼,想冲出去想告诉所有人他的雌主是怎样好的一个雌性!
可刚刚被滋润过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
他拼命挣扎,想要起身,虚弱的身体却连摆脱身上盖着的兽皮都做不到,只有手指在草垫上无力地抓挠着。
她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他要离开这里,这些造谣他雌主的人,就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会感激的!
许是他闹出的动静有些大,达亚也醒了过来。
他转动着眼珠,疑惑地看向烬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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