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林若曦的指尖刚碰到碎玉，整个房间突然陷入黑暗。再亮起时，所有实验器材都变成了锈迹斑斑的旧物，墙上的日历显示着三年前的日期，而档案柜前站着的人，正是刚失踪时的顾南城，手里攥着的实验报告上，贴着林若曦的照片，右上角写着“目标确认”。
“你果然在这。”失踪时的顾南城缓缓转过身，枪指着现在的顾南城，“林教授说，你会背叛我们。”
现在的顾南城突然笑了，抬手扯掉自己的衬衫，肩膀上的枪伤正在愈合，新生的皮肤下，浮现出排淡青色的字：2017.06.15，林若曦的生日。“背叛？”他突然拽过林若曦的手按在自己伤口上，“你摸摸看，这疤记得比我清楚——我第一次见她，就是这一天。”
林若曦的指尖传来灼热的触感。她看见两个顾南城的枪同时对准对方，弹孔在同一位置炸开，鲜血在空中交汇成线，像条跨越时间的红绳，而红绳尽头，母亲的照片从口袋里滑落，背面的L-03编号正在融化，滴在地上的血水里，拼出个新的编号：T-00，下面用小字标注着：时间囚徒。
储藏室的金属柜突然全部弹开。里面装着的不是实验器材，而是数十个一模一样的沈墨，穿着不同年份的警服，每个人的枪都对准现在的沈墨，枪口里渗出的不是子弹，是三年前的雨水，顺着枪管往下淌，在地上汇成小溪，里面漂浮着无数枚生锈的弹壳，每枚弹壳上都刻着同一个日期——林若曦母亲的忌日。
“原来如此。”沈墨突然笑了，弯腰捡起枚弹壳，“他们不是在复制我们，是在……回收。”
林若曦突然看向窗外。堰流湖的水面正在沸腾，无数人影从水底浮起，每张脸都和现在的他们一模一样，而最前面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缓缓摘下口罩，露出张融合了林若曦和她母亲的脸，手里举着的针管里，幽蓝色的液体正在变成血红色。
“该回家了，若曦。”女人的声音同时出现在过去和现在，“妈妈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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