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码头的锈铁架在风中吱呀作响,顾南城的黑色SUV就停在码头尽头,车窗紧闭。沈墨让人先检查车辆,自己跟着林若曦走向后备箱。金属箱是银色的,上了三位数密码锁。林若曦深吸一口气,输入了怀表背面的数字——378。
“咔哒”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铺着黑色丝绒,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罐,里面浸泡着一团灰黑色的胶状物质,像凝固的墨汁在水里缓慢蠕动。罐子旁边放着一个录音笔和一叠照片。照片上是堰流湖底的溶洞,岩壁上布满了类似“彼岸灯塔”纹身的诡异图案,而最后一张照片里,张启明站在溶洞深处,手里举着这个玻璃罐,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这是什么?”沈墨戴上手套拿起玻璃罐,罐壁上贴着一张标签,写着“湖心样本-最终阶段”。
林若曦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电流声过后,传来张启明急促的呼吸声:“它在长大……每天都在长大……灯塔那帮人疯了,他们想把它注入‘容器’里……林若曦是最后一个目标……顾南城知道的太多了,他不死,我们都得死……”
录音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打断,接着是张启明的惨叫和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最后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沈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通知技术队,立刻定位顾南城的手机信号。另外,申请搜查令,我们要去会会那位‘遗产监督委员会’的代表——老陈。”
林若曦站在码头边缘,望着翻涌的湖水。远处的堰流湖中心像是有个漩涡,正无声地吞噬着天光。
昨晚顾南城在睡梦中突然用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念叨:“坐标校准……样本号……同步率98……”
今早我发现他后颈多了一道锯齿状疤痕,和张启明遇害时握着的金属碎片轮廓完全吻合。
凌晨三点他又开始梦呓,这次说的是张启明临终的话:“那东西……钻进他脖子后面了……”
我屏息凑近时,他的疤痕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
夜晚沉得像一块吸饱了墨汁的丝绒,沉沉地压下来。我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仿佛灌了铅,意识却像被无数细小的钩子挂住,在清醒的边缘痛苦地徘徊辗转。身旁顾南城呼吸平稳悠长,那是陷入深眠的标志。房间里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只有床头电子钟幽幽地亮着三个蓝色数字:03:00。
就在这时,一种声音悄然渗入了这片沉寂。
起初,它低微得如同远古洞穴深处传来的风鸣,又似某种巨大而精密的金属仪器在极遥远的地方开始了预热运转。“嗡……”那声音在房间的角落里振荡,带着一种非人的、无机物的冰冷质感。我的神经骤然绷紧,像被无形的手猛地攥住,每一根都拉到了极限。寒意并非来自窗外微凉的夜风,而是从骨髓深处渗出来,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爬升。
那嗡鸣声不稳定地起伏着,忽高忽低,如同濒死的野兽喉咙里卡着最后一口浊气。然后,它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属齿轮强行咬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这绝非人类喉咙能产生的噪音,更像是某种……工业机械故障时发出的垂死哀鸣。
“呃……格……喀拉……”破碎的音节从顾南城口中挤出。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嘴唇僵直不动,整个下颌仿佛被无形的支架固定住了,只有喉咙深处那非人的摩擦声在持续。那声音脱离了人类语言的范畴,更像是一段被强行解码又损坏严重的加密电码,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带着令人不安的锋利棱角。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翻搅着我的胃。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的颤抖。空调送出的冷风拂过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如同感知到致命危机的警报器。黑暗中,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模糊的侧脸轮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那金属摩擦的噪音诡异地停歇了一瞬,如同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宁静。紧接着,几个极度清晰、却又冰冷得没有一丝活气的词汇,像淬了毒的冰锥,猛地刺破了短暂的沉寂:
“……坐标校准……样本……”
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清晰、精准,如同经过最严密的电子校对,却偏偏镶嵌在那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背景音里。
“……同步率……9,……”
“同步率”这个词落下的瞬间,我脑中如同被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中。昨晚……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瞬间在我眼前炸开——
同样是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同样是身边熟睡的顾南城。他颈后的睡衣领口不知何时滑开了些许,露出一小片皮肤。就在那片皮肤上,一道刺目的、崭新的伤口狰狞地趴伏着!它大约两寸长,边缘呈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锯齿状,像是被某种拥有复杂锋利边缘的金属强行撕裂开皮肉,缝合得潦草敷衍,暗红的痂疤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一种湿濡黏腻的、不祥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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