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月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漏进来，在顾南城的侧脸切出一道银亮的刀疤。
他攥着手机在客厅来回踱步，突然猛地把充电线扯下来摔在茶几上，震得玻璃杯里的水，晃出涟漪。
“林若曦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冲着空荡荡的空气怒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次吵架就冷战，装什么清高？”话音未落，他又抬手揉了把头发，声音陡然变得沙哑：“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重话。”
阳台上的风铃突然叮咚作响，他猛地转身，眼神警惕得像只困兽：“谁？”半晌才反应过来是风吹动的，自嘲地笑了声：“神经病。”掏出烟点上，却只抽了两口就掐灭，烦躁地在烟灰缸里碾了又碾。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林若曦的未接来电。他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三十秒，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微微发抖，突然又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不接！这次绝对不先低头！”
可没过半分钟，又抓过手机解锁，噼里啪啦打字：“对不起，我们聊聊？”
刚要发送，又全部删掉，把手机狠狠砸进抱枕里。
窗外的月光映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像两个灵魂在争夺这具躯壳。
顾南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攥着那把锋利的裁纸刀，金属凉意渗进皮肤，像是在提醒他此刻的疯狂。
抬手轻敲房门，指节叩击门板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他刻意放柔声音：“宝宝，开开门呗？不分手好不好，咱们好好聊聊呀。”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正疯狂嘶吼：“宝贝，我那么爱你，为啥要分手，到底为啥！”
门后，林若曦怕极，死死抵着门，声音带着颤抖：“好可怕，你太偏执了。”
顾南城听到这话，心像是被锐器扎了下，可脸上却依旧挂着扭曲的笑。
门刚开条缝，顾南城瞬间挤进来，力道大得让林若曦踉跄了下，接着就被他抵在墙上。他眸底晦暗，像藏着汹涌的暗流，低低开口：“可怕吗？”
他的喉结缓缓滚动，咽下那股即将失控的疯狂，“那你以前追我的时候，咋没发现呢？”
林若曦别过脸，小声嘟囔：“没发现，当时觉得你特别冷漠。”
顾南城指腹轻轻描摹她眉眼，那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冷漠呀……”
他俯身贴近，灼热呼吸落在她颈间，“那是因为我在拼命克制。”
“为啥要克制？” 林若曦仰起脸，满是不解。顾南城眸色一暗，轻捻她指尖，语气带些哀怨：“不克制的话，你咋会觉得我清冷，又咋会来追 我呢？”
其实内心早就窃喜：“小猎物，我早就盯上你啦，从你第一次在校园里怯生生地跟我搭话，我就盘算着，把你圈进自己的世界！”
“呸！渣男！” 林若曦别过脸，气呼呼地骂。顾南城轻笑，舌尖抵着腮帮，没人知道他这瞬间情绪有多复杂，“说我渣？” 指腹按在她唇上轻轻摩挲，“那你不喜欢我这样？”
“不喜欢，觉得可怕。” 林若曦直言，丝毫没注意到顾南城眸光微闪，环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那是被拒绝后的焦躁。
“可我现在没法再克制了……” 他眸底占有欲翻涌，嘴角却微勾，“宝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说…… 我咋惩罚你？要不…… 帮我洗衣服？”
这话听着像玩笑，可林若曦却觉得背后发凉，这男人的情绪，怎么像团看不清的迷雾。
“我不想洗衣服，想撕你衣服！” 林若曦红着脸笑骂，想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顾南城单手擒住她双腕举过头顶按墙上，另一只手轻抚她脸，似笑非笑：“撕我衣服？” 凑近，温热呼吸扑在她脸上，“那…… 我能不能撕你的？”
“不行！” 林若曦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顾南城喉结滚动，眼眸眯起，带着股狠劲：“宝宝，这可由不得你。” 俯身贴近，炽热呼吸洒在颈间，“还是说…… 你想换种方式？”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时，白光一闪，林若曦居然消失不见。
顾南城呆立当场，那股疯狂瞬间凝固在脸上，转而变成深深的恐惧与愤怒。他在房间里疯狂寻找，掀翻桌椅，扯掉窗帘，可林若曦就像人间蒸发。
时间过得毫无章法，顾南城却像被施了咒，每天都守在曾经有林若曦的地方。“好久不见啊，宝贝。”
再此 “见到” 林若曦，顾南城唇角微勾，可眸底暗潮涌动，“这二十九天，想我没？” 幽深眼眸死死盯着，嘴角扬起，“宝贝，你说想撕我衣服…… 这一个月，想我想到发疯没？”
他自己都没察觉，说这话时，嘴角那丝笑，藏着快要溢出来的思念，“宝贝，68 天了，你知道我咋熬过来的不？”
他会在深夜对着空气说话，把曾经两人的合照贴满墙壁，对着照片里的林若曦哭，哭完又笑，像个疯子。
又一个深夜，顾南城双眸如狼，在那间充满回忆又满是疯狂气息的屋子里徘徊：“宝贝，70天了，真不打算回到我身边？” 他单手插兜，缓步靠近林若曦所在的方向，眸底疯狂尽显，“你还不回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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