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琉璃厂,阳光将青石板路晒得油光温润。
空气里陈旧的书霉味、清冽的墨香、还有一丝铜器的涩味,交织在一起,让时间都变得黏稠而缓慢。
一辆吉普车在街口停稳,何雨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穿着那件半旧的深蓝色中山装,脚上踩着擦得黑亮的皮鞋,鼻梁上还架着一个平光眼镜,手里提着一个用蓝布包裹着的长条物,活脱脱一个极有内涵的文化人。
街对面的茶馆二楼,郑朝阳和郝平川临窗而坐,假意品茶,视线却如始终如一,死死的锁住四周。
何雨柱的计划,简单,且疯狂。
他要一个人去会一会那个名满文化圈的文半山。
“柱子,这太险了!”出发前,郝平川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公安露面,只会把狐狸惊回洞里。”何雨柱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他这种人,谁也不信,警惕性比一般的盗贼可高多了。”
“我去,是个慕名求字的晚辈,他没理由怀疑。”
“可万一……”
何雨柱的眼神让郝平川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没有万一。”
“你们在外围接应,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冲动。”
最终,是王局长一掌拍在桌上,定了音。
”好,就按照柱子说的办。“
”咱们要相信柱子,他可是在白家百草厅,跟白九爷练过国术的。“
”一般三五个壮汉近不了身。“ 话音一落,还瞧了瞧郝平川,上下打量了两眼。
”就你这样的,你还别不服气,要是不动枪,柱子能打你三个!“
何雨柱笑着看了一眼还兀自不服气的郝平川,对着镜子正了正衣领,转身上车。
何雨柱下了车之后,抬头看了看门头,确认了一下地方,随后迈步踏入了那家悬挂着“文斋雅集”牌匾的店铺。
大眼一瞅,店内面积倒不大,可是却雅致到了骨子里。
紫檀木博古架上,古瓷温润,玉器含光。
墙上几幅山水,意境萧疏。
一缕极淡的檀香,钻入鼻腔,抚平了人心的浮躁。
一个正在点头打盹的小学徒被何雨柱的脚步声惊醒,连忙起身,客气的问道:“同志,您想要看点什么?”
“我找文半山先生。”
何雨柱的脸上挂着一副谦和的笑容,亲和力十足。
“家父还在世时,时常提起先生大名,今日特来拜会。”
“您找我们家先生?可有预约?”小学徒面上显露出几分危难之色。
何雨柱双手一拱,面露恳切,“劳烦通报,故人之后,何雨柱,求见。”
小学徒看了看何雨柱,迟疑着进了后堂。
很快,一个苍老却温润的声音从里间飘出。
“是哪位故人的后辈啊?让他进来吧。”
何雨柱的眼底深处,一丝光芒闪过,他迈步走进后堂。
后堂小院,一架葡萄藤绿意盎然。
藤下石桌旁,坐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老者,头发花白,面容清俊,鹤发童颜,正悠然品着一柄紫砂小壶。
他身上没有半分的烟火气,干净得像是从古画里走下来的隐士。
这就是文半山。
“晚辈何雨柱,见过文先生。”
何雨柱躬身行礼,姿态拿捏得极低。
文半山闻言,这才缓缓抬起眼皮。
那是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瞳孔深处却黑得像两口深潭,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
他的目光在何雨柱身上溜了一圈,平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声音不疾不徐,“你父亲是?”
“家父何大清。”
何雨柱从容坐下,将布包搁在桌上,“早年在京城当过厨子,许是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他直接报出了何大清的名字。
一个身在数百里之外保城的人,就是最好的掩护。
“何大清……”
文半山手上把玩着紫砂小壶,嘴里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随即摇头,脸上浮现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恕老朽眼拙,并无印象。”
“无妨,家父也不过是一介好吃,好喝,好玩的俗人。”何雨柱笑了笑,解开蓝布包裹。
一幅卷轴从中显现,被何雨柱放置于桌面。
“这是家父早年收的画,一直当个宝贝。”
“晚辈眼拙,看不出好坏,斗胆请先生给掌掌眼。”
他将画轴徐徐铺开。
一幅仿八大山人的《孤鸟图》,笔法有几分神韵,但内行人一眼便知是赝品。
这是郑朝阳花了两块钱从潘家园淘来的。
文半山的目光在画上仅仅停顿了一瞬,便移开了。
“清末民初的仿品,有匠气,失了八大山人那股孤傲冷逸的神髓。”
他的评价客气又精准,“不过裱工是苏裱的手艺,算是个不错的玩意儿。”
何雨柱心里有了底。
这眼力,货真价实。
难怪被几位各自领域的大拿所称颂,赞许,此人确实不一般!
“先生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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