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三气归一,道心初成!
暮色压城。太学门前的白线像一条安静的河。门梁下悬着“护法十条”,墨痕新,纤毫可见。坊口的护法牒立成两列,字黑如铁。远处钟鼓楼传来第一句“稳”,黄月英在高处持槌,节拍不重,只压住人心里那点将要浮起来的躁。
城中今日少了喧。昨日的“金血重铸”关在素台与石壁之间,只化在少数人的眼里。多半百姓只知道一件事:夜里太学还要“答”。有人磨墨。有人递灯。有人把孩举到肩上,只为让他记住门口那两行字里最后四个:擅入者死。
荀彧先立台阶。身形不高,神色极静。静得像一盏灯后面那片不动的墙。他抬手,示意诸生先看“护”字不看“死”。诸生彼此望一眼,果真把眼从“死”上移开一点。台下的风顿时缓一分。
郭嘉未立阶。他在白线外走了一遭。左掌过门枢。指腹轻触木纹。木纹很密。像许多道理并排站着等待入场。他并不急着进。他让自己的脚步与钟鼓从远处传来的拍子合上。第一拍落肩。第二拍落腹。第三拍落在胸口那一枚“印”。印不冷。温得像刚出炉的玉。玉里有四圈银丝的轨迹。轨迹与呼吸合一。他在心里点了点。便跨过白线,站到荀彧身侧一寸半的位置,既不抢前,也不缩后。
“今夜讲理。”荀彧开口。声音不高,落得住。“昨夜有人以‘理’挑‘法’,已答其半。今夜再答一半。仍是三问:何为民。何为城。何为术。”
台下先静。静之后,一名素袍书生率先迈上前。他的眼里有火。那火不是恨,是一种被久压而不甘熄灭的执。他作揖,字正腔平:“护民之条可敬。然‘擅入者死’四字太峻。若误入呢。若情急呢。谁为其说。谁为其命。”
“有界方能说理。”荀彧答。“无界则众口并起。众口并起则无从分是。今立‘界’与‘止’,其义先在护你之问。若误入。律有‘先旗后刃’。若情急。官有‘先禁后审’。此二句今日写在太学门侧。你可再读。”
众人侧首。果见门柱旁新添了两行小字。笔势清。毫端有骨。书生怔了怔。眼里的火暗了一分。暗而未灭。郭嘉看在眼里,心里记下这个“未”。未者,尚待其处。
第二个声音陡起。不是书生的腔。是市井的嗓门。高。急。带着哭:“昨夜北城角外射杀两人。说是越线。可那两人不过想近看一眼碑上的‘凤’。何罪之有。”
声音一搅。人心里立刻涨出一股“酸”。酸先钻眼。再钻喉。最容易把人的理抽软。白线外立刻有人护住他的嘴。又有人压他的肩。又有人反过来推那只压肩的手。小乱起。乱势沿人群皮毛一寸一寸往里渗。
钟鼓楼上。黄月英的槌正要落第二个“稳”。顿了一下。她听出了这声“哭”的腔里带了技。不是天真的哭。是被人教过的“哭”。她把槌挪半寸。换“角”为“宫”。一声“宫”落下。像把人心里那口刚有了形的酸轻轻扶正。扶正之后不去赶。只令它坐稳。
“昨夜两人并非‘观’。”郭嘉这才开口。声音浅。却远。“一人持细管。内封红丸。一人袖藏钩丝。尝试越栅。栅外设盐线。盐上有血。此处有证。张辽。”
张辽从人流后应声。牵出一只布囊。囊开。赤羽一支。细管一节。钩丝半弯。诸人拥目。那根细管黝黑。口极细。能喷烟。能毒目。不会供“观”。这三件物件在人群前一字排开。哭声顿住。非因怕。是因凭空少了可依的“理”。
“擅入者死四字。”郭嘉看住先前那声高腔的方向。“不是为杀人立。是为护命立。护谁。护你。你若真误入。边军先旗。后刃。夜有灯。日有木牌与灰线。你若真情急。官有‘先禁后审’。今夜开始。五坊皆立问诉台。一律有笔录。可疑者上簿。毋委灰。”
“谁记笔。”那人仍不甘。却已放低。“你们的人。还是太学的生。”
“城吏记。”荀彧答。“太学生旁听。商贾可观。三方皆在。各守其分。各负其责。”
人群里的“酸”退一半。那名嗓门高的人被同伴拽到后面。他回头又望。眼里再无先前那抹‘哭’。剩一丝真慌。郭嘉看见了。把那点真收在心里。心里留一笔:明日于此人坊口另设一处小石。石上刻“问”。让他有处放慌。
第三问自“术”而来。来自西市书肆。来自绸袖里暗藏着的半套“渤海信符”。那套“理”不吼。它静静站在诸生之中。像一缕极细的风。从人群的缝里穿过。试图扯动一角门帘。只要门帘起一指。夜里便不再是“稳”的夜。
郭嘉走两步。站到那缕风的落处。他没有看人。他看门帘。他伸手。拇指食指在空中轻轻一撮。像把看不见的线捏住。胸口那一枚“印”随他一并微微一紧。印里头的那只小兽懂了此意。不扑。只伏。伏在“印”的冷边。守住门。
“诸君。”郭嘉把目光转回台前。“今夜太学之辩。以三处为界。此处为‘理界’。钟鼓楼为‘声界’。水闸暗渠为‘气界’。三界已立。三界相通。以防有人借‘术’破‘理’。若诸生以‘理’问。请上阶。若有‘术’混入‘理’。请止于线外。若有人不识线。护法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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