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和大儿媳抱着拼命扑腾的母鸡,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脚下生风,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屯里大肆宣扬一番“追回失鸡”的功劳。她们以为赵小满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只能沉默地吞咽下所有不公。
但她们错了。
极致的愤怒冲垮了恐惧和理智的堤坝,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从赵小满瘦小的身体里轰然爆发!她目光一扫,瞬间锁定了靠在窝棚残骸边的那根光溜结实的**扁担**——那是她每日往返溪边挑水磨得发亮的工具!
就在赵母二人即将冲出领地范围的刹那!
赵小满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豹子,猛地窜出!她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抡起那根沉实的扁担,腰部发力,带着全身的重量和所有的恨意,划出一道凄厉的风声,狠狠扫向落在后面、正回头得意张望的**大嫂的腿弯**!
“啪!”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哎哟喂——!”大嫂猝不及防,只觉得腿弯处一阵剧痛钻心,惨叫一声,下盘彻底失控,整个人向前猛地扑跌出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泥,手里的柴火棍也飞了出去,门牙磕在石头上,瞬间鲜血直流,哀嚎着一时爬不起来。
走在前面的赵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儿媳的惨叫惊得魂飞魄散,骇然回头!
她看到的,是赵小满赤红的、仿佛燃烧着地狱火焰的双眼,和那张因极致恨意而扭曲的脸!
“反了!反了!小贱种你敢……”赵母尖声叫骂,还想拿出长辈的威风。
但赵小满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她扔开扁担,动作快如闪电,直扑赵母!目标却不是她怀里的鸡,而是她本人!
赵小满一只手死死抓住赵母薅着鸡翅膀的胳膊,指甲几乎抠进肉里,另一只手则猛地探向旁边——那里有一个破瓦盆,里面盛放着还没来得及混入堆肥的、新鲜湿热的**鸡粪**!
她抓起一大把粘稠腥臭、还冒着热气的鸡粪,劈头盖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抹砸在赵母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上**!
“啊——!!呕——!”恶臭瞬间堵塞了口鼻,粘腻污秽的触感让赵母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和干呕,眼睛被糊住,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恶臭和窒息感!她下意识地松手去抹脸,怀里的母鸡趁机挣脱,“咯咯”惊叫着窜逃开,瞬间钻进了乱石堆里不见了踪影。
赵母疯狂地擦拭着脸,呕吐着,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赵小满却并不罢休!她趁赵母混乱惊骇、彻底失态的当口,猛地逼近一步,声音嘶哑却如同冰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狠狠地砸向赵母:
“抢啊!再抢试试!”
“这鸡是官道上贵人丢的!我捡来那是要报官的!羽毛底下藏着金环记号!是**御赐的金鸡**!”
“你们赵家光天化日明抢!还毁了鸡窝!我现在就去县衙敲鼓!告你们赵家**偷窃御赐之物**!砸毁证物!看县太爷不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全家流放三千里!”
她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钉子,狠狠钉进赵母的耳朵里。什么金环?什么御赐金鸡?赵母脑子被鸡粪和恐惧糊住,根本无法思考!但“报官”、“御赐”、“偷窃”、“流放”这些字眼,对于最底层的农户来说,有着源自灵魂深处的、最原始的恐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呢?!万一这邪门的丫头真走了狗屎运捡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赵家已经快完了,再摊上官司……
赵母吓得魂飞魄散,连呕吐都忘了,也顾不上满脸污秽,腿一软,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语无伦次地哀嚎:“不…不是…没有…我们不知道…”
那边摔掉了门牙、满嘴是血的大嫂刚挣扎着爬起来,听到“御赐”、“报官”,也吓得差点再次瘫软下去,惊恐地看着状若疯魔的赵小满,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无常。
赵小满胸膛剧烈起伏,站在那儿,鸡粪的污秽沾在她的手上、衣襟上,她却浑不在意,只是用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瘫软在地、丑态百出的赵母。
“滚!”她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个字。
赵母和大儿媳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去找那只不知跑哪去的鸡了,连滚带爬,一个捂着脸干呕哀嚎,一个满嘴流血踉踉跄跄,比来时快了十倍的速度,丧家之犬般逃回了屯子,一路上留下零星的血迹和恶臭。
赵小满站在原地,直到那两个可憎的身影彻底消失。
她紧绷的身体才猛地一松,踉跄一步,扶住了旁边的扁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只母鸡从乱石堆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惊魂未定地“咯咯”两声。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鸡毛和尘埃,也吹散了些许恶臭。
窝棚塌了,鸡蛋碎了,但鸡,保住了。
她用最污秽的方式和最疯狂的谎言,暂时击退了豺狼。
代价是,裂痕已深,再无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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