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现实？永恒？
这些词让纪川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和恶寒。他想起那个扑向他的黑袍人，那双鸡爪般的手和兜帽下非人的红光，想起那摔在地上冒烟不再动弹的躯体。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抓我？就因为我被那个‘引路灵’标记了？”纪川追问道，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他只是一个偶然撞鬼的小主播而已。
“标记是原因之一，让你变得‘显眼’。”沈青衣转过身，看着他，“但更重要的，是你的‘灵古之眼’。对于他们而言，你是绝佳的‘容器’，可以用来承载他们召唤来的某些强大存在；或者......是开启更大、更稳定裂缝的‘钥匙’。你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她的目光似乎意有所指。
容器......钥匙......
纪川感到一阵更深的恶寒顺着脊椎爬升。他想起手机里那条指向火葬场的匿名私信。发信的人，是皈虚教吗？用《灵古秘录》的残页做诱饵，引他上钩？
他把私信的事情和图片内容详细地告诉了沈青衣和雷擎。
“......福寿园旧址，明晚子时，十万现金，独自前往。”纪川说完，感觉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重了几分，连檀香的味道似乎都变得滞重起来。
雷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道，声音如同闷雷：“那地方是着名的聚阴地，废弃几十年了，出过很多解释不清的怪事和命案，本地人晚上根本不敢靠近，连野狗都不去。
那里绝对是精心布置的陷阱，等你自投罗网。”
沈青衣沉吟片刻，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却摇了摇头：“不完全是陷阱。至少，那张残页可能是真的。”
她看向纪川，眼神深邃：“《灵古秘录》散落多年，残页流落各处，真假难辨。皈虚教得到一部分也不奇怪。他们用这个做饵，是因为他们确信你无法拒绝这唯一的线索，也确信在福寿园那种地方，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飞。”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点明了残酷的现实：“但你刚才也亲眼看到了，亲身体会到了。即便没有这个诱饵，他们也会用更直接、更暴力的手段来抓你。你已经被盯上了，纪川。从你昨晚踏入仁和医院地下三层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更早的时候起，躲，是绝对躲不掉的。逃避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更悄无声息。”
纪川的心沉了下去，沉向无底的深渊。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似乎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绝望的情绪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上。
“那......怎么办？”
他声音干涩地问，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眼前两人的依赖。
沈青衣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望着窗外被城市霓虹染红的、沉沉的夜色，良久，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纪川和雷擎都意想不到的话：
“既然躲不掉......”
她转过身，清冷的目光落在纪川身上，那目光深处，似乎燃起了一簇冰冷的、破釜沉舟的决绝火焰。
“......那就去。不仅要去，还要把他们布下的网，撕开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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