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老工人嗤笑一声,“谁知道呢?也许发现了,觉得我们这窝老鼠不值得浪费能量?也许没发现,这老乌龟壳够厚,能量信号也藏得好。”他拍了拍旁边一根粗大的、散发着热力的管道,“全靠这口老井吊着命。但也快不行了,零件越来越老,能修的人越来越少…”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令人心惊的事实——这个自称“鸵鸟坑”的避难所,竟然真的在收割者的眼皮底下,苟延残喘了不知多少年!他们依靠地热能源,极力隐藏自己,过着与世隔绝、资源匮乏、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地下生活。
“那…你们没想过出去?或者联系外面?”莫雨试探着问。
“出去?去哪?”老工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面是‘绝对纯净区’,出去就是找死。联系?拿什么联系?我们的破设备连这坑都穿不透,更别说外面了。再说了…”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人’?也许全世界就剩我们这一窝老鼠了。”
彻底的闭塞,彻底的绝望。这就是“鸵鸟坑”的真相。
莫雨的心沉了下去。他们找到的不是希望,而是另一个更大的、更绝望的囚笼。这里的资源恐怕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救助他们的伤员。
“我们需要帮助。”莫雨直接说道,“我们有几个重伤员在上面,需要药品,需要温暖。作为交换…我们可以告诉你们…上面的情况。”
“上面的情况?”老工人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好奇,但随即又黯淡下去,“知道又能怎样?反正也出不去。”但他还是挥了挥手,“跟我去见头儿吧。这种事得他点头。”
他带着两人离开平台,穿过几条更加狭窄破旧的通道,来到了一个稍微像样点的舱室门前,门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指挥室”的字样。
敲开门,里面空间不大,堆满了各种破损的仪器和零件。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大、头发花白、戴着一边镜片碎裂的眼镜的老者,正伏在一张图纸上,眉头紧锁。他看起来比带路的老工人多了一丝书卷气,但也同样疲惫不堪。
“头儿,上面掉下来几个人。”带路的老工人简单汇报,“说有伤员,想换点药和吃的。”
被称作“头儿”的老者抬起头,目光透过碎裂的镜片扫过莫雨和老杰克,同样在他们特殊的“装备”上停留了一下,眼神锐利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疲惫。
“上面的情况?”他直接问道,声音同样沙哑,但多了一丝沉稳。
莫雨深吸一口气,决定透露部分信息:“外面的净化风暴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世界变了…出现了新的威胁,一种叫‘吞噬者’的东西…比收割者更…贪婪。我们就是从它们的攻击中逃出来的。”
她简要描述了吞噬者的可怕(省略了细节),以及他们意外坠落到此的经过。
老者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放在图纸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吞噬者…”他喃喃自语,似乎并不太意外,“果然…‘母亲’的悲伤引来的,不只是清洁工,还有鬣狗…”
“母亲?”莫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老者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问:“你们…有办法对抗它们?或者…离开这里?”
莫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暂时没有。但我们…知道一些信息。而且,我们不是一个人。外面…还有别的幸存者,组建了联盟。”
“联盟?”老者和带路的老工人同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古老传说中的词汇。
“是的。全球很多据点都联合起来了,共享信息和技术,对抗威胁。”莫雨试图给他们注入一丝希望,“你们不是孤独的!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联系上联盟,大家…”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老者抬手打断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悲哀、嘲讽和无奈的笑容。
“联系?联盟?呵呵…”他摇了摇头,指着周围破败的一切,“小姑娘,你看我们这个样子,像还有能力去参加什么‘联盟’的吗?我们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至于离开…”他叹了口气,走到墙边,拉开一个暗格,里面露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的老旧屏幕。他颤抖着手接通了电源,屏幕闪烁了几下,亮起一片雪花,然后勉强显示出一幅画面——
那是在冰窟之外,极高处的某个隐藏摄像头拍摄到的。
画面中,可以看到他们撞出的那个大洞和半嵌在冰层里的守望者残骸。而在残骸上空数百米处,三个模糊的、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结构精密的…**菱形悬浮体**,正静静地、无声地悬浮在那里,如同等待猎物的秃鹫。
收割者的监控无人机!
它们早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之所以没有发动攻击,或许只是因为“鸵鸟坑”尚未触发它们的净化阈值,或者…它们在等待什么?
老者关闭了屏幕,舱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你们还觉得…能离开吗?”老者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我们早就被发现了。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我们足够‘安静’,足够‘无用’。”
“任何试图离开,或者与外界大规模联系的举动,都可能立刻招致…彻底的净化。”
“这就是‘鸵鸟坑’的沉默真相。”
“我们不是幸存者。”
“我们只是…一群被圈养起来,等待最终处理的…”
“**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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