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雨那边暂时偃旗息鼓,合作项目因她态度的微妙转变而暂时搁置。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林清音以为可以稍微喘息,专注于新作品创作时,一场针对她专业根基的舆论风暴,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
某知名音乐论坛和几个八卦自媒体号几乎同时发布了一段音质粗糙、明显是偷录的音频。音频里,是青涩甚至有些磕绊的古筝练习声,偶尔还能听到一个严厉的女声在纠正指法和节奏,语气十分不客气。发布者配以耸动的标题:【惊!“金色维也纳”天才少女早年练习录音曝光,基本功惨不忍睹,所谓“天赋”人设崩塌?】
文章内容极尽渲染,将林清音早期练习时正常的、每个学琴者都会经历的笨拙阶段,恶意解读为“天赋平庸”、“全靠后天包装和资本硬捧”,甚至影射她获得“金色维也纳”奖项有黑幕。更有甚者,挖出了她早年参加一个地方性小比赛未能进入决赛的经历,以此来佐证她“并非天才”。
“基本功不扎实”、“人设崩塌”、“德不配位”……这些关键词如同毒刺,精准地刺向一个演奏家最核心的立身之本——专业能力。相比于之前那些关于抄袭、文化挪用的指控,这次针对“天赋”和“基本功”的质疑,更加阴险,更能动摇普通听众对她的信任。
【不会吧?听起来确实弹得不太行啊……】
【所以说哪有什么天才,都是营销出来的。】
【心疼之前真心实意崇拜她的粉丝,被骗得好惨。】
【我就说民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在国际上获奖,果然有猫腻。】
负面评论如同潮水般涌来,即便有许多忠实乐迷和专业人士为她辩解,声音也被淹没在巨大的质疑声中。
林清音看到这些消息时,正在琴房练琴。她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些充满恶意的字眼,听着那段熟悉的、承载着她无数汗水和泪水的练习录音,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那段录音,是她刚考入音乐学院不久,在老家跟着启蒙老师上最后一节课时的记录,她甚至不记得是谁录下的。那是她最挣扎、最迷茫的时期,指法、音准、乐感都处在瓶颈,每一次练习都伴随着自我怀疑和老师的苛责。
她并不否认那段过去的青涩,但被这样断章取义、恶意曲解地公之于众,仿佛将她最脆弱、最不愿回顾的一面赤裸裸地撕开,任人嘲讽践踏。一种混合着愤怒、委屈和难堪的情绪,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
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江以辰快步走进来,他显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抽走了她紧握的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林清音僵硬的身体在他怀里慢慢软化,鼻尖一酸,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怎么可以……”
“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除了嚼舌根,还会什么?”江以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能平定一切风暴的力量。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可是那段录音……”
“哪个人学琴不是从磕磕绊绊开始的?”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三岁开始学鼓,打坏的鼓槌能堆满一个房间,被我爸骂‘节奏感差得像在敲木鱼’的次数,比你这段录音里的错误多一百倍。”
他难得地提起自己同样不完美的过去,用一种近乎自嘲的方式,来化解她的难堪。
林清音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江以辰低头,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目光深邃而专注:“林清音,你给我听清楚。你的价值,从来不是由你最初磕绊的几步决定的,而是由你后来能走多远、攀多高证明的。”
“《丝路回响》是你写的,‘金色维也纳’的奖杯是你凭实力捧回来的,林肯中心满场的掌声是为你响起的。这些,哪一样是靠着所谓的‘天赋人设’或者‘资本包装’能换来的?”
他的话,如同一道道强光,穿透了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
“更何况,”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敢把主意打到你的专业根基上,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牵起她的手,走到电脑前,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则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来,”他打开电脑,调出音频编辑软件,语气恢复了平日里指挥若定的沉稳,“把你从学琴到现在,所有能找到的、有代表性的练习录音、比赛录像、演出视频,按时间线整理出来。”
林清音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是想……”
“他们不是想看你‘磕绊’的过去吗?”江以辰挑眉,眼神里闪烁着冷静而强大的光芒,“那就让他们看个够!从磕磕绊绊到游刃有余,从青涩迷茫到自信从容——我们要做的,不是掩盖过去,而是把你这一路走来的、真实的成长轨迹,完完整整、大大方方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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