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风计划”决赛之夜,星城音乐厅灯火辉煌,气氛热烈得如同节日。这不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场备受瞩目的民乐创新盛宴。媒体云集,业界瞩目,无数目光聚焦于此。
后台,林清音已准备就绪。她今晚将压轴表演那首凝聚了她对“根脉·新生”思考的新作——《沃土》。不同于以往作品的宏大叙事或未来感,《沃土》的旋律更加内敛、深沉,以极其精炼的音乐语言,描绘着种子在黑暗中积蓄力量、破土而出、迎向阳光的过程,充满了生命最原始也最强大的张力。
江以辰站在她身后,替她整理了一下耳后的碎发。他今天穿着正式的西装,作为“辰音文化”的创始人及主评审,他需要在前台就坐。
“紧张吗?”他低声问,指尖不经意掠过她敏感的耳廓。
林清音摇摇头,透过镜子与他对视,眼神沉静如水:“我的舞台,从不紧张。”
江以辰嘴角微勾,俯身,将一个轻如鸿毛的吻印在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顶:“去吧,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根脉新生。”
前台,比赛激烈进行。入围决赛的年轻音乐人们各展才华,作品或灵动、或磅礴、或充满奇思妙想,引得掌声阵阵。评审席上,江以辰神情专注,偶尔与身旁的沈墨老先生低声交流几句。沈老的出席坐镇,无疑为这场决赛增添了更重的分量和权威性。
终于,轮到林清音出场。没有华丽的灯光变幻,只有一束纯净的白光打在她和她的古筝上。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尖落下。
《沃土》的第一个音符,低沉而厚重,如同大地的心跳。随后,旋律在压抑中缓缓攀升,运用了大量的按音和揉弦,模拟着种子挣扎、根系蔓延的艰辛与执着。没有炫技,没有喧哗,只有一种向内探索的、近乎虔诚的力量。当旋律终于突破桎梏,以一个明亮而充满希望的泛音收尾时,整个音乐厅仿佛都跟着松了一口气,随即爆发出雷鸣般持久而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是对音乐本身的致敬,是对“根脉”最深刻的共鸣,也是对“新生”最美好的祝愿。
林清音起身鞠躬,目光与评审席上的江以辰交汇。他依旧没有鼓掌,只是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骄傲与动容。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清晰而温柔的弧度。
成功了。她用自己的方式,完美诠释了决赛的主题,也为“新国风”的理念,做了一次最有力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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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决赛结果即将揭晓,现场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刻,一股不和谐的暗流,借助网络的飞速传播,悄然蔓延开来。
某资深音乐论坛,一个看似“考据党”的匿名帖子被迅速顶起,标题格外刺眼——【“根脉”还是“窃取”?起底林清音早期作品《山灵》未经授权使用西南少数民族祭祀古歌片段!】
帖子内容详实得令人心惊。它指出林清音大二时创作的、曾在校内比赛中获奖的作品《山灵》,其中一段标志性的、空灵婉转的女声吟唱段落,与某西南边陲少数民族一支濒临失传的祭祀古歌核心旋律几乎一模一样。帖子附上了详细的音频对比、谱例分析,甚至还有几位所谓的“当地文化保护志愿者”的“痛心”证词,指控林清音及其团队在采风时并未获得部落长老的正式授权,属于“文化挪用”和“侵权行为”。
“《山灵》可是林清音的早期代表作之一啊!”
“天,刚还在吹‘根脉’,转头就被扒皮?”
“所以说资本包装出来的才女,经不起深扒?”
“这次看江以辰怎么护!”
帖子下的评论迅速发酵,质疑和嘲讽的声音如同病毒般扩散。时机掐得精准无比,正好在决赛最受关注、林清音新作大获成功的时刻,意图再明显不过——最大限度地打击她和“辰音文化”刚刚建立起的声誉和公信力。
后台,刚刚换下演出服的林清音,还没来得及品味成功的喜悦,就被李姐凝重地拉到了一边,看到了手机上的腥风血雨。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山灵》确实是她早期一次深入西南采风后的创作,那段吟唱也确实是记录了当地一位老奶奶随口哼唱的古歌片段。当时她年纪小,版权意识薄弱,只觉得旋律太美,便融入创作,并注明了灵感来源,但确实没有想过、也不知道需要去找谁获取“正式授权”。
这本是她成长路上一个无心之失,此刻却被无限放大,成了攻击她的利器。
“清音,这次的事情……有点麻烦。”李姐声音干涩,“涉及少数民族文化保护,非常敏感。对方证据确凿,我们很被动。”
林清音握紧了手机,指尖冰凉。她不怕质疑,但这次的事情,触碰到了她内心关于尊重与传承的底线,让她感到了真正的无措和……一丝羞愧。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冰凉的手背,拿走了她的手机。
林清音愕然抬头,看到江以辰不知何时来到了后台。他显然也知道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异常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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