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安心房产”三楼静室,仿佛与世隔绝。
张大山盘膝坐在小聚灵阵的中央,心神沉凝,全部意念都集中在指尖那一缕淡金色的功德之力与悬浮其前的阴髓晶散发的漆黑煞气上。他在进行一场危险的舞蹈,试图将这极阴之力驯服、转化,炼制成威力更强的“阴煞破元符”。过程极其艰难,如履薄冰。阴髓晶内的煞气冰寒刺骨,带着侵蚀神魂的恶意,若非功德之力至正至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精神紧绷如弦。
(“心神守一,意随力转。感悟这阴之极,方知阳之贵。”)潘舜的声音在灵台中响起,带着一丝指导的意味。
然而,就在张大山即将完成一轮能量循环,将那缕被初步驯服的黑气成功引入符箓雏形的刹那——
异变,毫无征兆地降临!
并非外力攻击,也非能量反噬。是一种源自规则层面的,蛮横无比的 “剥离” !
静室内的空间仿佛瞬间凝固,光线扭曲,空气变得粘稠如胶。张大山只觉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巨力,无视了他布下的所有阵法,无视了他肉身的阻隔,甚至无视了功德之力的自然护体,直接、粗暴地作用在了他的神魂本源之上!
“嗬——!”
他连一声完整的痛呼都未能发出,意识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硬生生从躯壳里 “掏” 了出来!极致的冰冷与虚无感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五感尽失,唯有灵魂被强行扯离的剧痛和眩晕。
视线再次拥有“感知”时,他已不在静室。
周遭是望不到尽头的灰暗。没有天,没有地,只有弥漫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声音的灰色雾霭。空气中充斥着阴冷、死寂,以及一种沉甸甸、令人窒息的绝望。远方,无数凄厉、哀怨却又模糊不清的呜咽声交织成永恒的背景音,折磨着每一个陷入此地的灵魂。
这里绝非通过地府APP正常接引抵达的秩序区域。这里是地府的“荒芜绝地”,是规则混乱、秩序难及的 阴司缝隙!
张大山的灵魂体剧烈挣扎,试图调动功德之力,试图联系灵台中的潘舜,试图感应葫爷——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哗啦啦——!”
冰冷、沉重、散发着禁锢一切灵性波动的漆黑锁链,如同来自九幽深处的毒蟒,自灰色雾霭中骤然射出,瞬间将他层层缠绕!锁链之上铭刻着古老而诡异的符文,每一次收紧,都仿佛直接勒入了他的意识核心,不仅彻底封禁了他所有力量运转的可能,更带来一种直抵灵魂本质的、难以言喻的剧痛和虚弱感。
他被数条这样的锁链死死捆缚,如同一个破碎的玩偶,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拖拽着,在这片绝望的灰色空间中飞速穿行,朝着更深、更黑暗的所在坠去。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亿万根冰针,刺穿了他的神魂。
这不是面对强敌时的紧张,而是生命面对绝对无力、存在即将被抹除时最本源的战栗!他所有的依仗,在此刻这蛮横的、源自更高权限的拘禁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就是一只被无形大手随意捏住的蝼蚁,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大山!紧守灵台一点清明!这是……非法拘魂!有地府高等权限强行干扰了阴阳规则,绕开了正常程序!”)潘舜的声音终于在他灵台中响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虚弱,显然也受到了这锁链力量的强烈压制和隔绝。
(“是司马判官!他动用了那条与隐娘偷渡魂魄的隐秘通道!他这是要直接将你拖入地府深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好狠毒的手段!”)
张大山想回应,却发现连神念传递都变得极其艰难。锁链的力量在持续侵蚀、汲取他的魂源,意识开始模糊,剧烈的痛苦和源自灵魂本源的虚弱感如同潮水,一波波试图将他彻底淹没。他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无边无际的灰暗,听着那永恒的哀嚎,体会着那种一点点被拖向未知终结的绝望。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刻,你神魂必然溃散!”)潘舜的声音带着决绝,(“小子,撑住!我这就燃烧神魂本源,强行沟通地府旧友——赵德明!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
地府,某处清冷、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归档偏殿。
赵德明,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悠闲地泡着一壶用阴界特产的“安魂草”沏的茶。他退休已久,虽挂着灵魂数据管理科的闲职,实则早已不理俗务,只求在这地府一隅安稳度日,图个清静。
突然,他眉头一皱,放下茶杯。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熟悉气息和强烈危机感的神念波动,如同蛛丝般,跨越了重重阻碍,艰难地触及了他的感知。
(“潘……潘兄?”)赵德明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神念传来的方式,分明是燃烧了本源!何事能让潘舜如此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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