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的夜,林风公寓的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把铺在茶几上的阴河地图照得透亮。玄清蹲在桌边,指尖点着地图上淡蓝色的线条——那是望川桥阴河的主脉,像条蜿蜒的蛇,从南城西北穿城而过,在东郊分出一道细小的支流,正是瑞王墓下的那条。
“重点在这。”玄清指尖按在主脉中段的虚线框上,框里标注着“薄弱点(天授37年煞气爆发处)”,“这是十年前陈玄被栽赃‘护魂失职’的地方,也是阴河主脉最脆弱的节点——当年叛党故意在这里引爆地宫煞气,一边嫁祸陈玄,一边掩盖他们偷偷改造支流的痕迹。”
林风凑过去,看着虚线框旁的小字备注——“脉气薄弱,可被支流冲击击穿”,心里瞬间明了:叛党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陈玄是撞破了他们的计划,才被反过来陷害。
“现在他们的最终计划,已经很清楚了。”玄清直起身,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两道箭头,一道从东郊支流指向薄弱点,一道从上游的“三孔桥旧址”(望川桥老名字)指向同一处,“第一步,用瑞王印打开东郊支流,把里面的浊气和你封在印里的阴煞全放出来,顺着支流冲主脉薄弱点;第二步,木氏工艺在主脉上游的三孔桥埋下‘浊气引阵列’,同时引爆——两端夹击,主脉必裂。”
“浊气引阵列?”苏芮皱起眉,从包里掏出爷爷的手札翻着,“我爷爷写过,这种阵列是用几十根阴槐木浊气引埋成的,一旦引爆,煞气能覆盖半条阴河,威力比单个浊气弹强十倍。”
“没错,木氏就是叛党的‘浊气生产基地’。”玄清语气沉了些,“十年前陈玄查到木氏用阴槐木偷偷制浊气引,还查到他们和瑞王墓的煞气有关,写了报告想上报阴司。结果叛党抢先一步,用‘瑞王墓煞气失控’栽赃他,革了他的阳差身份,那份报告也被藏了起来——木氏的事,就这么被压了十年,直到现在他们攒够了浊气引,要动手炸主脉。”
林风攥紧了手里的陈玄旧令牌,令牌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这段被掩盖的往事。他终于明白,陈玄的“失职”从来不是意外,是叛党为了掩盖阴谋的毒计。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传讯符突然亮起,淡青色的光凝成赵武的半透明投影——他身后是阴司办事处的档案架,手里拿着几张照片,神色凝重:“林风,阴兵查到木氏工艺的旧址了,就在东郊废弃工厂的后院,和之前木青山的阴气轨迹完全重合!”
他把照片投影在墙上,第一张是工厂后院的铁门,锈迹斑斑;第二张是院子里的作坊,地上堆着大量阴槐木碎(和望川桥底的木碎一模一样);第三张是作坊中央的青铜鼎,鼎身刻着模糊的“木”字,和瑞王印、陈玄令牌的材质如出一辙。
“作坊里有浓烈的浊气母源残留,”赵武指着青铜鼎的照片,“阿青检测过,鼎里还剩小半鼎母源水——叛党就是用阴槐木泡母源水,做成浊气引的。现在工厂被五个黑袍人守着,木青山应该被关在作坊的地窖里,阴兵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那是浊气母源鼎。”玄清盯着照片里的青铜鼎,眼神锐利,“是木氏制浊气的核心——母源藏在鼎里,阴槐木只有泡过母源水,才能生出蚀魂的煞气。只要毁了这鼎,断了母源,他们就算有再多阴槐木,也做不出浊气引,阵列就成了摆设。”
林风看着地图上的箭头和照片里的母源鼎,心里快速梳理出下一步计划:“现在分三步走——第一,明天带乐乐去望川桥,贴玄清调的‘阴河护脉符’,加固薄弱点,同时让瑞王魂看到印能镇脉,解了他的执念,彻底分离两魂;第二,赵武带阴兵摸查工厂外围,摸清守卫布防,等乐乐这边结束,就救木青山,问出浊气引阵列的具体位置;第三,苏芮准备足够的镇煞符和阳血,以防叛党偷袭——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必须在正月十五前解决这些事。”
“正月十五?”苏芮愣了愣,“叛党确定在那天动手?”
“肯定是。”玄清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日历,指着正月十五那页,“那天是阴河阴气最盛的日子,浊气引的威力能翻三倍,是炸主脉的最佳时机——现在离十五只剩六天,我们得抓紧。”
林风拿起玄清递来的阴河护脉符——符纸泛着淡青色的光,上面画着和瑞王印一样的“镇脉纹”。“明天去望川桥,把这符贴在薄弱点,既能加固主脉,也能让瑞王魂放心。”玄清补充道,“等分离了两魂,乐乐就能恢复正常,我们也能专心对付叛党和木氏。”
投影里的赵武点点头:“我今晚就让阴兵盯紧工厂,一旦有叛党异动,立刻传讯。木青山那边,我会让人查地窖的位置,确保救人时能一次成功。”
夜渐渐深了,地图上的淡蓝色主脉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条等待守护的生命线。林风看着地图上的薄弱点、支流、工厂位置,又摸了摸怀里的瑞王印和陈玄旧令牌——所有线索都已串联,所有目标都已明确。
这不再只是单纯的“救乐乐”或“查冤案”,而是一场守住阴河、为陈玄洗冤、阻止叛党作乱的硬仗。正月十五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他们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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