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朝赵武使了个眼色——赵武收了刀,却还按着李三的肩膀,没让他起来。
“除了吸阴气,你们还干了啥?”林风捏着聚阴珠,指尖能感觉到珠子里的阴气在撞——像有东西要往外冲。
“没、没了!就吸阴气、偷东西!”李三哭着说,“偷的珠宝也是给蛇哥的,说要换钱买‘锁魂香’……”
“锁魂香?”林风心里一动——和旧仓库的黑灰烬对上了。
“嗯!”李三点头,“说锁魂香能把墓地的老魂锁在碑里,方便聚阴珠吸……”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老鬼突然“哼”了声。林风转头看——老鬼不知啥时候跟了进来,正盯着庙后的土堆,眼窝虽空,却透着股冷意。
“老爷子,咋了?”小翠问。
“他没说实话。”老鬼用洛阳铲指了指庙后,“这儿埋着东西。”
林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庙后有片土是新翻的,比周围的土松,还没长草,隐约能看见土下埋着块木板。
“埋的啥?”林风问李三。
李三脸色一白,眼神躲躲闪闪:“不、不知道……我没来过这儿,是蛇哥让我来这吸阴气的……”
“放屁!”老鬼骂了句,“上个月我就见他们来挖过!半夜挖的,埋了个大铁箱子,还听见里头有哭声,像小孩的……”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小孩的哭声?难道是被陈玄抓的小鬼魂?
他刚想让赵武去挖,李三突然挣扎起来:“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别挖!挖了蛇哥会杀了我的!”
“老实点!”赵武按住他,往他后腰踹了一脚,“再吵就把你扔给庙后的厉鬼!”
李三果然不敢动了,瘫在地上直哆嗦。
林风走到庙后土堆旁,蹲下来摸了摸新土——土是湿的,不像埋了很久的样子。他用手扒了扒,指尖碰到块冰凉的东西,果然是木板。
“赵武,去车上拿工兵铲。”林风站起身。
赵武应了声,刚要往外走,小翠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往庙门口指——门口飘着片黑羽毛,和入口的一样,只是这次羽毛落地后,竟化作缕青烟,往南城方向飘了。
“有人盯着。”小翠小声说。
林风看向李三——他脸色惨白,嘴唇都咬出血了,显然知道是谁。
“是蛇哥的人?”林风问。
李三点了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他们说……要是我被抓了,就、就放厉鬼来救我……其实是来灭口的……”
林风捏紧聚阴珠——看来蛇哥早就防着李三被抓了。他往赵武使了个眼色,赵武会意,没去拿工兵铲,反而往庙门口站了站,刀握得更紧了。
“老鬼,谢谢您。”林风朝老鬼拱了拱手,“这地方不安全,您先回碑后吧,等我们处理完,再给您送点糕点。”
老鬼摆了摆手,捏着绿豆糕往庙外飘:“小心点,那铁箱子里的东西邪性,半夜哭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放我出去’……”
等老鬼走了,林风才蹲下来,看着李三:“蛇哥让你吸多少阴气?聚阴珠吸满了要干啥?”
“不、不知道吸多少……”李三抖着说,“就说吸到珠子发烫就行……吸满了送菜市场,说是要给陈先生炼‘阴兵’……”
炼阴兵!
林风心里一沉——陈玄果然在养阴兵。他捏着聚阴珠站起来,珠子确实有点发烫,看来快吸满了。
“赵武,把他铐起来,带回车里。”林风指了指李三,“我先在这儿看看,你去跟张队说一声,让他派人来查这土堆,顺便盯紧菜市场的据点。”
“知道了。”赵武拿出手铐(是林风特意带的,怕李三跑了),把李三的手反铐上,拽着往庙外走。
李三被拽得踉跄,路过土堆时,突然回头看了眼,眼里闪过点啥,像是怕,又像是别的。
林风没理他,蹲在土堆旁,用手慢慢扒土。土很松,没扒几下就露出了铁箱子的一角——箱子是黑色的,上面焊着锁,锁上也刻着“陈”字咒。
他刚想摸锁,就听见庙外传来赵武的喊声:“头儿!有情况!”
林风赶紧站起来往庙外跑——
庙门口,赵武正举着刀对着半空,刀尖上泛着金光。半空里飘着团黑雾,雾里裹着个穿黑袍的虚影,手里捏着个蛇头拐杖,正往李三身上凑。
“是蛇哥的人!”李三吓得尖叫。
黑袍人没说话,拐杖往赵武身上一指——黑雾里突然窜出几条小蛇,往赵武腿上缠。
“找死!”赵武举刀劈过去,金光闪过,小蛇瞬间化成黑烟。
黑袍人“哼”了声,转身就往林子里飘,速度快得很。
“别追!”林风喊住赵武——追也追不上,还容易中埋伏。他看向李三,“这就是蛇哥的人?”
“是、是黑鸦!蛇哥的手下,最狠的那个!”李三脸都白了,“他来杀我了……”
林风没说话,往林子里看了眼——黑鸦已经没影了,但那股阴冷的煞气还在,像有双眼睛躲在树后盯着。
他摸了摸兜里的聚阴珠,珠子更烫了。
“先回局里。”林风说,“土堆的事让张队派人来查,咱们先审李三,问清楚菜市场据点的具体情况。”
赵武点头,拽着李三往警车走。
林风跟在后面,回头看了眼破庙后的土堆——新翻的土在夕阳下泛着红光,像泼了血。他想起老鬼的话,想起铁箱子里的哭声,心里沉甸甸的。
陈玄到底在箱子里埋了啥?是小鬼魂,还是别的邪物?
还有蛇哥的据点,黑鸦的出现……看来要端掉陈玄的窝,得先从菜市场下手了。
林风握紧聚阴珠,珠子烫得像块烙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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