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调整了一下平板的角度，将镜头对准了自己左侧的锁骨。
那个血肉模糊的，带着暗红色血痂的齿痕，清晰无比地、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了数千万人的眼前。
时间仿佛静止了。
整个直播间，连飞速滚动的弹幕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充满暴力和暗示意味的一幕给震住了。
这是什么？
炫耀？挑衅？还是一种无声的宣言？
……
同一时间，城中某处顶层公寓。
沈妄刚洗完澡，正端着一杯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灯火。
红雀快步走来，将一个平板递到他面前，“老板，秦彻在直播。”
沈妄的视线从屏幕上划过，起初并没有在意。
直到他看见，秦彻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看见那个被镜头放大了无数倍的、他亲口咬出来的伤口。
“哐当——”
沈妄手里的玻璃杯，没拿稳，直直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脚。
他脸上那层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从困惑，到错愕，最后，是一种计划被彻底颠覆的、混杂着暴怒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秦彻在干什么？
他疯了吗？
把这种私密的、羞辱的烙印，公之于众？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秦彻在绝望中臣服，在黑暗里认输！
而不是用这种自曝的方式，把两人的关系用最血腥的方式昭告天下，强行将他绑上那辆名为秦彻的、失控的战车！
秦彻正在用一种他无法拒绝，也无法掌控的方式，彻底掀翻了棋盘。
直播画面里，秦彻终于把镜头移了回来，对准了自己的脸。
他隔着屏幕，仿佛穿越了千万人的围观，精准地找到了沈妄的所在。
他的嗓子因为之前的搏斗和嘶吼，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认输。”
全世界都听到了，沈妄也听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吐出最后两个字。
“回来……”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说。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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