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他走到案前,提起狼毫在宣纸上写下“三日后寅时出发”,墨迹力透纸背,“这三日,影组每日递一次密报,确认盐仓的最新动向;漕运帮把物资运到芦苇荡的隐蔽处,用茅草盖住;锐组把反陷阱挖好,再在附近种些芦苇,别让人看出痕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室暗卫,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通州盐仓是赵德海的老巢,里面藏的不仅是私盐和账本,还有他这些年害过人的证据——林尚书、林夫人,还有那些被私盐害死的百姓,都等着咱们给个说法。”
“至于沈小姐那边。”萧澈的声音忽然软了些,指尖拂过案上的梨花簪匕图样,“春桃是个忠心的,让她盯着沈小姐,别让她翻医案太晚。”
林七忽然开口:“殿下,要不要给沈小姐送些安神汤?她近日总熬夜翻医案。”
萧澈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让太医院按‘润肺安神’的方子熬,别放太多药材,要温和些。让春桃说是府里新熬的,别提是我吩咐的——她若是知道,又要多谢来多谢去,反倒让她心里不安。”
天快亮时,暗卫们陆续退下,书房里只剩萧澈一人。他走到沙盘前,指尖轻轻拂过“沈府”的位置,青泥捏的角门旁,他特意让暗卫留了棵小梨花树——那是沈清歌常待的地方,此刻在晨雾里,竟像真的开着满树雪白。
他想起昨夜送她回府时,她攥着他衣袖说“殿下也保重”,想起她发间的梨花银簪沾着夜露,想起她眼底藏着的、对母亲冤屈的执念,忽然觉得这一夜的部署都值了。
萧澈没歇多久,又召来负责情报的暗卫,指尖在案上摊开的密报上点了点——那是暗卫查到的“王氏与赵德海的密信”,上面写着“盐仓得手后,用沈清歌换寒水石矿脉图”,墨迹还是新的,显然是昨夜刚送出去的。 “这矿脉图,王氏藏了十年。”
萧澈的声音冷得像冰,指腹碾过“沈清歌”三个字,“她以为用沈小姐能换矿脉图,却不知道,这图早被林夫人当年抄在医案夹层里。”
情报暗卫抬头时,眼里满是诧异:“殿下是说,沈小姐其实知道矿脉图的事,却没说?”
“她不说,是怕我分心。”萧澈轻笑一声,眼底却藏着暖意,“这丫头,总把事往自己身上扛。咱们部署时,得把这成也算进去——赵德海以为握了筹码,其实早就输了。”
他忽然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泛黄的《北疆兵书》,翻开夹着的纸条——那是林夫人当年写给林尚书的,上面写着“寒水石矿脉在通州南山,赵德海用私盐换叛军战马,矿脉是他的底气”。
“把这纸条抄一份,让影组带在身上。”萧澈将纸条递给情报暗卫,“若在盐仓找到矿脉图的原件,就把这纸条夹进去——让赵德海知道,林夫人当年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细,他的得意,不过是自欺欺人。”
情报暗卫领命退下后,萧澈又走到沙盘前,在“南山矿脉”的位置补了个红圈:“周帮主那边,需派五名弟子去南山,盯着矿脉的入口,别让赵德海的人把矿脉图转移走。”
这场夜部署,没有沈清歌在场,却每一步都绕着她的安危、她的执念、她母亲的冤屈。玄甲密令织就的天网,早已在夜色里悄然铺开,只待三日后的寅时,寒刃出鞘,直指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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