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数据中转站的空气凝重得如同实体。玄素道人躺在临时搭建的床铺上，呼吸微弱，皮肤下紫光流转的频率似乎比之前稍缓——这要归功于从"铁幕"组织那里获得的初级稳定剂。雷公仔细擦拭着暗金手臂上的蚀灵虫粘液，金属表面新添了几道细微的腐蚀痕迹。
"下次见面，非得让那群藏头露尾的家伙说清楚不可！"他啐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玄素，"不过这次总算弄到了药，师父的情况好歹稳住了点。"
百晓通的投影在数据终端上方闪烁不定。"奇怪......这条情报太干净了。"他喃喃自语，"流转路径完美得不自然，像是精心设计的诱饵。'灵枢稳定剂原型体'属于'冥河'计划，保密等级是'绝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泄露？"
凌渊靠坐在冰冷的金属墙边，指尖按压着太阳穴。过度使用心源流让低语在脑海中喧嚣不止，但此刻，那喧嚣中夹杂着持续不断的警示波动，如同暴风雨前空气中增加的电荷。
"不对。"凌渊突然睁眼，左眼的数据流加速旋转，"那份频谱图......太完美了。"
墨影立刻转头："什么意思？"
"对师父伤势的针对性完美得反常。"凌渊眉头紧锁，"就像对方完全了解污染的本质，甚至比我们更了解。这不是普通的陷阱，是精确诊断后开出的'毒药处方'。"
就在这时，百晓通的投影再次亮起："新情报！'冥河'计划核心实验室的临时转移路线，据说是为了分析从玄素道长身上采集的初始污染样本，寻找根治方法！护卫力量标注为'常规'，路线经过旧城区的'迷雾峡谷'通道！"
情报附带了实验室设备清单，其中几台仪器的功能确实与深度净化相关。
"这次必须去！"雷公猛地站起，暗金手臂因激动而嗡鸣，"为了师父，刀山火海也得闯！"
"冷静。"墨影按住他的肩膀，"这明显是更危险的诱饵。"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雷公声音沙哑地看向凌渊，"老大，你的心源流不是能感知吉凶吗？这次感觉怎么样？"
凌渊再次闭目，心源流全力延伸。左眼刺痛加剧，低语交织出破碎画面：幽深峡谷中，岩壁布满搏动的紫色脉络，空气中弥漫着粘稠力场，通道尽头是一个散发着湮灭气息的灵炁漩涡。
他猛地睁眼，额头渗出冷汗："不能去！那里的危险远超上次！是彻底的湮灭！"
"又是感觉！"雷公失控低吼，"上次我们不也闯出来了？还拿到了药！"
"上次有运气成分，还有'铁幕'搅局！"凌渊语气严厉，"这次完全不同！峡谷本身就是个活着的陷阱！"
"难道要我们什么都不做？"雷公寸步不让。
墨影看着争执的两人，冷静开口："雷公，凌渊的直觉确实多次救过我们。但玄素道长的情况也拖不起。"她转向凌渊，"有没有可能是对方在故意夸大危险？"
凌渊摇头："心源流感知的是本质规则。那片区域的'程序'充满恶意，不是虚张声势。"
百晓通插入分析："技术层面支持凌渊的判断：'迷雾峡谷'近期灵炁结构极不稳定，能量富集模式类似超大型蚀灵虫巢穴，或者更糟。"
雷公重重坐回箱子，抱着头："那......怎么办？"
凌渊深吸一口气："我们不直接去，但可以试探。"
"试探？"墨影眼神微动。
"嗯。"凌渊点头，"需要知道'清道夫'投入了多少力量，是否真掌握了净化方法。百晓通，能否远程侦察？"
"可以用超高空隐形无人机进行快速俯冲扫描。"百晓通模拟着方案，"但风险很高，很可能被击落。"
"值得一试。"凌渊看向队友，"如果侦察结果有价值，我们才能在安全位置制定下一步计划。"
雷公沉默片刻，沉重点头："听你的。但如果有机会......"
"有机会我不会放过。"凌渊承诺，但左眼的蓝光愈发冰冷。他心中的不安并未因这个折中方案而消散，反而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这次的试探，真能窥得先机，还是仍在对方算计之中？决策已下，凝重的气氛却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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