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的雷霆怒吼在图书馆巨大空间内回荡，震得头顶锈蚀线缆簌?抖动，落下更多灰尘。扑来的数据鬣狗未料这莽撞大块头竟爆如此范围狂暴攻击，冲最前两闪避不及，直被肆虐电蛇吞没，未及惨叫便化焦炭，散刺鼻糊味。
然，剩余鬣狗未退缩。他们如真鬣狗狡诈，立改策略，不再急近身，而是借复杂地形成扇形散开，手中不断掷出各种阴毒暗器——淬毒吹针、高频音爆镖、甚至还有能释放强粘性数据流纠缠目标的灵能网兜！
“烦人苍蝇！”雷公咆哮，雷法义臂再亮，却被墨影急声制止：“省能量！他们目的消耗拖住！跟我来！”
墨影一手搀几乎无法自行的凌渊，另手粒子短刃舞得密不透风，精准格开飞来暗器，发连绵清脆撞击声。她目光锐利，速锁一条位于两排巨大数据存储阵列间的狭窄通道。“这边！快！”
雷公虽不甘，但也知墨影判断正确，怒吼着砸出一记雷光逼退右侧企图包抄的鬣狗，紧随墨影冲入通道。
通道极窄，仅容一人半过，且内部堆满废弃终端机和散落芯片，地面更坑洼不平。此极大地限制了鬣狗的人数优势和远程攻击角度，但他们依旧如附骨之疽紧追不舍，不时有暗器从难料角度刁钻射来。
凌渊在墨影搀扶下艰难前行，剧烈颠簸和精神极度虚弱令他几欲呕吐。但更糟的是，随着深入图书馆内部，那种无处不在的“信息坟场”死寂感愈浓，竟与他体内那活跃的、来自溟渊的污染之力产生了某种诡异**共鸣**！
一种新的、不同于远方灵能枢纽低语的**窥视感**悄然浮现。它更…古老，更…冰冷，更…空洞。仿佛这座图书馆本身残留的、无数数据湮灭后沉淀下的集体意识残渣，被他们这几“活物”，特别是被凌渊身上那异质“活性能量”所惊动，缓缓“醒”了过来。
“呃…”凌渊发痛苦呻吟，紫瞳中漩涡再次不受控加速，皮下黑纹灼热发烫。他感意识仿佛要分裂两半，一半在抵抗鬣狗追杀和身体虚弱，另一半却被强行拉扯，去“倾听”那些来自墙壁、地面、甚至空气中灰尘的、细微而疯狂的**历史回响**！
破碎战争画面、毫无意义实验数据流、某个程序员临死前的绝望呐喊、一段被遗忘的爱情日记…海量的、杂乱的、死亡的信息碎片如潮水冲击他本就脆弱的意识防线。
“凌渊！撑住！”墨影察其异常，手臂更用力架住他。她能感到他身体的颤抖和温度的异常升高。
“这鬼地方…好像在‘活’过来…”凌渊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断续的话，“它在…‘看’我们…”
就在这时，追击的鬣狗似乎也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他们的攻势出现了一丝迟疑，动作变得更加谨慎，甚至隐隐流露出恐惧，仿佛在畏惧着比目标更可怕的东西。
墨影敏锐抓住此瞬间机会！“雷公！左前方那断裂承重柱！轰塌它！堵路！”
雷公毫不犹豫，凝聚能量未射向鬣狗，而是狠狠轰击在通道左侧一根早已布满裂纹的巨大金属柱基座上！
轰隆隆——！
剧烈爆炸和金属撕裂声响起！那承重柱应声断裂，连同上方堆积的部分机柜残骸轰然塌落，瞬间将狭窄通道后方堵得严实！扬起的漫天灰尘暂隔绝了鬣狗视线和追击路线。
后方传来鬣狗气急败坏尖啸和挖掘声，但短时间内显然无法突破。
三人暂时获喘息之机，靠在一片相对稳定的服务器残骸后剧烈喘息。
“妈的…总算甩掉了…”雷公啐了一口带血唾沫，检查着义臂上因连续爆发而出现的过热纹路。
墨影则快速检查凌渊状态，给他喂下最后一点阴穄鼠肉干。肉干的微弱效力稍稍稳定了他沸腾的精神力，但那种被整个图书馆“注视”的感觉并未消失。
“必须尽快找到百晓通离开。”墨影神色凝重，“凌渊，还能感知到什么吗？老人指引，‘历史区’，‘年鉴回廊’…”
凌渊艰难集中精神，紫瞳扫视周围。这里较外围更混乱，倒塌的机柜、烧毁的数据板、凝固的能量泄漏痕迹构成巨大迷宫。传统方向感在此完全失效。
他闭眼，再次冒险将一丝感知延伸出去，此次，他非漫无目的探查，而是努力回忆着之前老人话语中蕴含的那丝独特的、苍老而平静的气息，以及…百晓通那肥胖、油腻又带数据痕迹的灵波特征。
脑中低语和外部环境回响疯狂干扰着他。痛苦再次加剧。
但突然，他捕捉到了！
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周围死寂环境格格不入的…**活跃的数据流信号**！那信号非常隐蔽，采用多种加密跳频模式，几乎与环境噪音融为一体，但其核心编码模式，带明显的、九天科技早期技术的风格痕迹——那是百晓通习惯用手法！
而且，这信号似乎正试图向外发送着什么，断断续续，如同绝望的呼救。
“那边…”凌渊猛睁眼，指一向——那是一条向下倾斜的、被巨大线管覆盖的维修通道入口，入口处悬挂的标识牌早已锈蚀脱落，但隐约能看到一个类似卷轴或书籍的古老图案。“信号源…在下面…很强…但也很多…干扰…和…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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