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是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惊醒的。
晨光透过木板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可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味,却压过了清晨的寒意,顺着门缝往房间里钻——比上一章裂魂鬼撕碎那个男人时的味道,还要重十倍。
“醒了?”苏九璃已经站在门边,脸色惨白,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符纸,“阿吉去检查隔壁房间了,三分钟了,还没回来。”
瑞雪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脖子上的梅花玉佩凉得像冰,小脸上满是惊恐:“我……我刚才听到阿吉哥哥的声音,好像在喊‘不是裂魂鬼’,然后就没声音了。”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抓起放在身边的手电筒,推开门冲了出去。走廊里的血腥味更浓,地上散落着几缕黑色的头发,还有几滴未干的血珠,一直延伸到隔壁房间门口——那是昨晚和他们分开、住在隔壁的两个探险者的房间。
房间门是虚掩着的,林野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光束乱晃,照亮了满室的血腥。
两个探险者的尸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倒在房间中央。左边的男人被倒挂在天花板的铁钩上,四肢被硬生生扯断,断口处的骨骼白森森地露在外面,内脏混着血肉顺着身体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他的头颅被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脸朝着自己的后背,眼睛圆睁着,瞳孔里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嘴巴大张,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舌头被人割掉,扔在旁边的桌子上,上面还沾着几缕头发。
右边的女人则被钉在墙上,像一幅扭曲的画。她的胸口被剖开一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只剩下空荡荡的胸腔,里面塞满了撕碎的病历纸;她的四肢被用生锈的铁钉固定着,每一根手指和脚趾都被整齐地剁掉,散落在地上,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痂;最骇人的是她的脸,皮肤被整张剥了下来,铺在旁边的床上,上面用血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生日祭品,还差一个。”
“呕——”
身后传来苏九璃的干呕声,她捂住嘴,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强迫自己看向尸体:“不是裂魂鬼做的。”
林野回过神,捡起手电筒,光束落在男人的断肢上:“裂魂鬼的骨刃是撕裂,伤口是不规则的,但这两个人的伤口……很整齐,像是用刀割的,而且手法极其残忍,不像是厉鬼的报复,更像是……有计划的献祭。”
这时,阿吉从房间的角落里走出来,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片——那是从女人的指甲缝里抠出来的,上面刻着一个极小的“雪”字。“你们看这个。”他将金属片递给林野,“和瑞雪玉佩上的字一样,而且我在床底下发现了这个。”
阿吉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半截刻着“生”字的蜡烛,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女孩脖子上挂着的梅花玉佩,和瑞雪现在戴的一模一样。而那个男人的脸,竟和林野有七分相似——那是林野的爷爷,林墨。
“怎么会是爷爷?”林野的手开始发抖,“上一章我们不是推断,院长是瑞雪的父亲,是制造鬼器的真凶吗?”
苏九璃突然指向女人胸口的空洞,声音发颤:“你们看那些病历纸,上面写着‘患者:林墨,症状:偏执型人格障碍,1943年冬,杀害院长全家,伪造大火现场’。”
林野猛地抢过病历纸,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但能清晰地看到“林墨”“杀害院长”“伪造现场”几个字。瑞雪也凑了过来,看到照片上的男人,突然哭了起来:“他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院长,他叫张瑞!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当时的医生,他把我爸爸杀了,还把我锁在血门后!”
剧情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吉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男人的尸体,突然指着他的手腕:“这里有勒痕,而且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根绳子,上面沾着的血,和这两个死者的血型一致——也就是说,凶手是先把他们绑起来,再慢慢折磨死的,不是厉鬼,是……人?”
“不可能!”林野摇头,“昨晚我们一直在房间里,走廊里只有裂魂鬼的歌声,没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苏九璃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调出上一章拍的第四扇血门照片:“血门上的提示‘以生祭魂,门开怨散’,我们一直以为是裂魂鬼要献祭,可如果……裂魂鬼不是凶手呢?如果它是在保护我们,阻止真正的凶手献祭呢?”
她的话让林野猛地想起上一章的细节:裂魂鬼虽然撕碎了那个男人,却没有伤害他们;昨晚在门外唱歌,却没有推门进来;阿吉刚才说“不是裂魂鬼”——难道,裂魂鬼一直在阻止什么?
瑞雪突然停止了哭泣,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那是我!我爸爸是院长张瑞,当年林墨医生因为嫉妒我爸爸,就杀了他,然后放火烧了疗养院,把我和三十六个孩子锁在血门后,想伪造成意外。后来,有个护士救了我,可我……我还是死在了雪地里,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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