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歪脖子树下的泥土还带着昨夜的湿冷,小梅的身影消失在树洞后时,阿吉正蹲在地上用树枝戳着土坑里的暗红烛泪,嘴里还碎碎念:“这小鬼也太不讲究了,说消失就消失,好歹留个‘此路通向血烛核心’的路标啊——”
“别玩了。”林野踢了踢他的脚后跟,手里捏着那张从血门处得来的泛黄提示纸,纸上“血烛非烛,红衣非鬼,执念为门,自噬为路”十六个墨字,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着,“提示在变,我们之前的推理全错了。”
苏九璃凑过来,指尖划过纸上发黑的痕迹,突然“嘶”了一声,指尖被纸上渗出的细小红丝刺了一下。“是‘噬魂墨’。”她把指尖的血珠擦在符纸上,符纸瞬间燃起幽蓝小火,“这提示是活的,每错一次推理,它就会吞掉一点我们的‘认知’,再给新的线索——之前我们以为红衣是绣娘,血烛是核心,其实全是它给的假方向。”
阿吉终于停下戳烛泪的动作,凑过来扒着林野的胳膊,看着提示纸皱起眉:“‘红衣非鬼’?可我们都看见那红衣女人杀人了啊!难道她是cosplay爱好者?不对,她没影子!‘血烛非烛’——那之前烧的是啥?大号蜡烛形状的辣条?”
他这话没换来嘲笑,苏九璃反而眼睛一亮,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掺着烛泪的泥土:“阿吉说对了一半!‘血烛非烛’,可能指的不是实物,是‘烛形的执念’——我们烧的那根血烛,其实是某个人的执念凝聚体,而真正的‘血烛’,是……”
“是人。”林野突然接话,把提示纸翻到背面,背面竟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浅红字迹,像是用血写的:“十二祭品,缺一不可,执烛者,即祭品之首”。“之前阿吉数的烛芯数量是十二个,对应村里剩下的十二个人——可唐代死了,现在该是十一个,但尸香烛花的根须里,还缠着第十二个人的‘印记’。”
阿吉突然“嗷”一嗓子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不是吧!我是第十二个?我可没接触过血烛啊!除非……除非上次我喝的那碗粥里,除了头发丝还有别的‘料’?”
“不是你。”苏九璃打断他的哀嚎,目光扫过树洞周围的脚印——除了他们三个和小梅的小脚印,还有一串成年男人的布鞋印,印子里沾着和提示纸同源的噬魂墨,“是藏在我们身边的人——他一直在引导我们错判,比如‘绣娘有孩子’的线索,‘血烛在树洞’的方向,全是他故意放的假消息。”
林野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之前从唐代房间找到的替身娃娃,娃娃的后脑勺上,竟绣着一个极小的“吉”字,只是被黑色丝线盖着,之前没注意。“这个娃娃,不是绣娘做的。”他把娃娃递给苏九璃,“针脚是唐代的,但这个‘吉’字,是后来缝上去的——有人在借唐代的手,给我们‘标记’目标。”
“标记我?”阿吉指着自己的鼻子,突然不害怕了,反而叉着腰笑起来,“哈哈哈哈,这藏着的坏家伙也太没眼光了!选我当目标?我可是能在鬼屋吃泡面、在坟头唱儿歌的男人——等等!”他突然收住笑,脸色瞬间发白,“上次我去井里捞糙米,看见井里有个黑影,当时以为是自己的影子,现在想起来,那影子没跟着我动!”
苏九璃猛地站起身,符纸在掌心燃成灰烬:“是王婶!”她快步往王婶家的方向走,声音发沉,“之前问她十年前的事,她只说小梅藏在地窖,却没说自己当年也在——还有她手里的红布,针脚是新的,根本不是十年前的旧物,是她故意绣成残梅,让我们以为和唐代有关!”
三人赶到王婶家时,门虚掩着,屋里飘出一股甜腻的尸香,和之前尸香烛花的味道一模一样。推开门,只见王婶正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烛芯,烛芯顶端燃着幽绿的小火,而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十二个小泥人,每个泥人胸口都贴着一张纸条,写着村里人的名字——最后一个空着的泥人上,赫然贴着“阿吉”两个字。
“你们终于来了。”王婶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怯懦,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血门的提示,还好用吗?”
林野握紧匕首:“是你一直在引导我们错判?唐代是你杀的?小梅的线索也是你编的?”
“唐代?”王婶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泥人,捏碎了写着“唐代”的那个,“她只是个没用的傀儡,连‘执烛者’的身份都守不住——十年前那场大火,哪有什么绣娘?只有我和我那被村里人害死的儿子!”
她突然抓起烛芯,朝着阿吉刺来,烛芯上的幽绿火苗瞬间变大,像条吐着信子的蛇。苏九璃立刻甩出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为一道光盾,挡住了烛芯。“‘红衣非鬼’,指的是你!”苏九璃的声音冰冷,“你当年穿着绣娘的红衣,假装成鬼,其实是为了给儿子报仇!‘血烛非烛’,指的是你手里的烛芯,是用你儿子的骨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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