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金乌布下的暗金色封印光柱,如同一座顶天立地的巨大牢笼,又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牢牢矗立在焦黑的大地之上,将那座承载了无尽悲欢的桃山与外部世界彻底、决绝地隔绝开来。光柱表面,无数繁复玄奥的天庭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出冰冷、坚硬、不容置疑的法则波动,那强大的禁制之力,即便是阿泽(杨泽)处于全盛时期的半圣修为,在不引发巨大因果反噬的前提下,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强行撼动分毫,更遑论此刻他身受“重创”、力量十不存一的虚弱状态。
杨戬静静地站立在光柱之外,距离那层朦胧而坚实的金色壁垒仅有数步之遥。他无法穿透这层强大的封印,再清晰地感知到母亲具体的气息与状态,但那血脉深处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弱到极致的联系,以及内心深处那份笃定的认知——母亲还“存在”于此山之中——便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点亮的一盏长明灯,足以驱散他心中最后一丝绝望的阴霾,支撑起他未来漫长而艰难的修行之路。
他久久地凝视着桃山的方向,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金光,看到山腹中沉眠的母亲。那双原本因为极致仇恨而显得赤红、充满毁灭欲的眼眸,此刻已然沉淀下来,如同被狂风暴雨洗礼过的深海,表面波澜不惊,深处却涌动着更加坚定、更加执着、也更加深远的决心与力量。他要变强!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强到足以打破这由天庭至尊设下的坚固壁垒,强到能够逆转乾坤,将母亲从永恒的沉眠与禁锢中彻底解救出来!这个信念,如同最炽热的熔岩,在他心底凝固成了永不磨灭的基石。
良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焦糊味的空气,毅然转过身,看向一直守在他身旁、脸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不堪的阿泽。少年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信赖,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阿泽,我们……先回玉泉山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这次……若非有你,我恐怕……恐怕早已失去了母亲,从此沉沦于无尽的仇恨与黑暗之中,永无解脱之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那份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阿泽的深切感激,已然溢于言表。他清楚地知道,若非阿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那足以引起玉帝忌惮、撼动金乌大阵的诡异力量,并掷地有声地发出那番直指天条本质的质问,恐怕此刻的桃山,早已是一座毫无生机的死寂之山,母亲也必然魂飞魄散,连这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都不会留下。
阿泽看着他眼中真挚的情感,心中暖流涌动,刚想摆手说些“不必客气”、“兄弟之间何须言谢”之类的话,喉咙却猛地一阵奇痒,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他用手捂住嘴,咳得弯下了腰,身体微微颤抖,待到缓过气来,摊开手掌,掌心赫然带着几缕暗金色的血丝,那是法力严重透支、内腑受创,加之时空排斥力加剧侵蚀的明显征兆。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上古时代之间的“隔阂感”与“剥离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强。周遭的空间不再稳定,仿佛变成了不断向内挤压的墙壁,一种源自于此方世界本源法则的、庞大而冰冷的排斥力,正无时无刻、无所不在地作用在他的身上,试图将他这个“异物”从当前的时间线上强行“推”出去,甚至彻底“抹除”。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强行改变瑶姬必死的命运节点,尽管只是将其从“死亡”扭转为“濒死沉眠”,但所引发的因果链条的扰动,以及他自身作为“未来来客”的本质暴露,已经严重触动了这段历史时空的稳定底线,引起了世界本源意识的剧烈排斥和反击。他必须立刻离开了,不能再有任何耽搁。否则,一旦时空乱流彻底失控,他很可能会被狂暴的时空之力撕成碎片,或者更糟,被这个时代的天地法则当作必须清除的“病毒”或“悖论”,调动整个世界的力量将其强行湮灭!
他强行咽下喉头不断上涌的腥甜之意,运转体内残存的一丝力量勉强稳住近乎崩溃的身体,目光投向眼前这位尚且青涩、眉宇间却已初具未来那司法天神坚毅轮廓的少年杨戬。心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不舍,有担忧,有欣慰,更有千言万语化成的沉重嘱托。
“杨戬,”阿泽的声音因伤势和心绪而显得异常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我……可能必须要离开了。”
“离开?”杨戬闻言,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感激瞬间凝固,如同被冰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错愕、不解,以及一丝迅速蔓延开来的慌乱,“你要去哪里?是回你之前隐居闭关的那处秘境深山吗?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你的伤势需要静养,玉泉山灵气充沛,师父他一定……”
阿泽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急切的话语,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复杂而温和,却难掩疲惫与离殇的笑容:“不,杨戬,不是回山里。是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超乎你的想象。或许……这一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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