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轩看着她那“纯良无害”的眼神,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温柔话语,再瞥见一旁那位强大的仙人似乎并未有立刻动手的迹象,一种荒谬的侥幸心理如同毒草般在他心中疯狂滋生。也许…也许她真的还念着旧情?也许这位仙人是来讲道理的?只要她肯原谅我…
被这愚蠢的念头驱使着,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挣脱了部分恐惧,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颤抖地,朝着墙角挪了过去。他伸出那双曾执笔书写过锦绣文章、也曾冷漠地指向她称其为“妖”的手,颤抖着,想要去扶住她那并不存在的、本该是肩膀的位置。
密室中仿佛只剩下柳文轩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杨泽依旧沉默地看着,如同一位冷静的法官,在观察着案情的最后发展。
就在柳文轩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芊芊那残破躯干的前一刹那——
异变陡生!
“噗嗤!”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如同利刃穿透败革的声音,在死寂的密室中突兀响起!
芊芊那看似空荡荡、毫无威胁的肩部断口处,毫无征兆地,猛地爆射出数根尖锐无比、闪烁着金属般冷冽寒光的金色稻草!这些稻草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又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致命武器,速度快如闪电,轨迹刁钻狠辣,精准无比地,瞬间从不同角度,彻底刺穿了柳文轩的左胸——心脏所在的位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柳文轩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那短暂的迷惘与侥幸,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极致的惊恐、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最信任之物反噬的彻骨冰寒。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几个细小的窟窿赫然出现,没有鲜血立刻喷涌,只有一种诡异的、内部被彻底绞碎的麻木感迅速蔓延开。他能感觉到,那些刺入体内的冰冷稻草,仿佛活物般,还在微微扭动,贪婪地汲取着他最后的生机。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芊芊。她脸上那温柔凄婉的笑容,竟然没有丝毫改变,依旧那么“纯净”,那么“无辜”,仿佛刚才那致命一击与她毫无关系。只是,在那双琉璃眸的深处,柳文轩终于读懂了——那是一片毫无波澜的、绝对的冰冷与死寂,以及一丝……如同看待尘埃蝼蚁般的、淡淡的嘲弄。
“你…你…好…毒…”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带着无尽的悔恨、恐惧与彻底的绝望。随即,身体一软,眼中的光彩彻底黯淡,“噗通”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些许尘埃。气息已绝。
至死,他都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最温顺、最无害、曾被他肆意欺骗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稻草人”,会以这样一种看似温柔、实则狠辣到极致的方式,给予他最彻底、最讽刺的报复。
杨泽在一旁,自始至终,没有出手阻止,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他理解这份仇恨的根源,这书生背信弃义,助纣为虐,心思卑劣,落得如此下场,纯属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有时无需假手他人。
解决了柳文轩,芊芊脸上那令人不适的温柔笑意,如同退潮般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剩下一种执行完某项必要程序后的、彻骨的冰寒与平静。她转向杨泽,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小真君,那恶道玄阴子,心思狡诈,此刻定然不敢回此处。他修炼的邪功需汲取阴煞之气,此刻多半藏在镇外东三里处的那片乱葬岗中。求小真君带我去。”
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小稻草人的心性之果决,手段之狠辣,以及对仇敌动向的判断之准确,都远超他的预期。他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挥手间,一道仙光卷起地上那些虽已灵性大失、但材质特殊的稻草残肢(或许还有接续的可能),同时将柳文轩的尸体也一并收起(作为罪证之一)。随即,法力轻柔地包裹住芊芊的残躯,身形一闪,空间转换,已然离开了这间充满痛苦回忆的密室。
下一刻,两人已置身于一片荒凉死寂的乱葬岗。
此地阴风呼啸,枯草萋萋,随处可见歪斜的墓碑和裸露的棺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阴煞之气与腐朽的味道。果然,在一处明显被人工布置过、刻画着聚阴邪阵的中心,玄阴子正盘膝而坐,周身缭绕着灰黑色的邪气,如同饕餮般贪婪地吞噬着四周的阴煞之力。
骤然感受到两股强大的气息降临,其中一股更是带着令他灵魂战栗的煌煌天威,玄阴子猛地睁开双眼,看到杨泽和被他法力托着的、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芊芊时,吓得肝胆俱裂!他想也不想,身上黑光一闪,就欲施展遁术逃离。
“定!”
杨泽只是淡淡开口,言出法随。周遭的空间仿佛瞬间变成了坚不可摧的琥珀,将玄阴子牢牢地凝固在半空之中,连眼皮都无法眨动一下,只有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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