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上，旧日支配者的巨大阴影逐渐消失在星系边缘。
陆仁甲还在回味刚才的"特效"，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小声对余歌说："这开场真带劲，比漫威宇宙燃多了。"
余歌没有回答，她的眼睛紧盯着屏幕。
那里正在发生某种…不对劲的变化。
屏幕完全黑了下来。
不是正常的转场黑屏，而是一种吞噬光线的、有质感的黑。
【这种黑比你家扫地机器人底下积了三年的灰尘还要深邃 (°_°)】
接着，一个细小的白点出现在屏幕中央。
白点开始扩散，分裂，变成两个，四个，八个…
很快，整个屏幕布满了快速闪烁的几何图形。
三角形嵌套着圆形，圆形里长出螺旋，螺旋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环又断裂重组成不可能存在的四维立方体。
"哇，"陆仁甲眨了眨眼，"这预告片风格挺别致啊。又是几何图形又是雪花点的，导演是想走意识流路线吗？"
他抓起可乐喝了一口："现在的商业片也开始玩艺术了，不过观众买不买账就不好说了。"
但影院里其他观众的反应明显不太对劲。
前排有个女生突然捂住眼睛："我头好晕…"
她旁边的男朋友也皱起眉头："这什么鬼东西？眼睛都要瞎了。"
第五排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始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是不是放映机坏了？"
【普通人的san值正在以每秒-5的速度下降，唯独某程序员还在那品评艺术价值 (╬￣皿￣)】
更诡异的是配乐——如果那能叫配乐的话。
静电噪音混合着某种低频震动，中间夹杂着听不清的呢喃声。
像是坏掉的收音机在深夜三点自动开启，调到了一个不存在的频道。
"噗嗤——咔啦啦啦——呜呜呜——"
声音直接绕过耳膜，在大脑皮层炸开。
有人开始捂耳朵，有人想站起来离开，但发现腿软得厉害。
"这配音是啥？"陆仁甲认真分析着，"听着像我姥姥家那台坏了的收音机发出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句听不懂的外语。"
他歪着头仔细听："是冰岛语吗？不对，更像是某种古老的方言…噢！我知道了！"
陆仁甲一拍大腿："这是后摇乐队的实验音乐！我在B站上看过，很小众的，专门做这种噪音艺术的！"
余歌侧过头看他一眼。
在她的感知里，这些声音正在释放某种精神毒素。
每一个音节都携带着来自深渊的恶意，试图撬开人类脆弱的心智防线。
但陆仁甲…他把这当成了前卫艺术。
【把深渊的低语当成北欧后摇，这理解能力该申请诺贝尔文学奖了 (￣▽￣)】
画面还在持续。
那些几何图形开始加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某种…东西。
不是具体的形象，而是一种感觉。
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呕——"
第三排突然传来呕吐声。
一个年轻男生冲出座位，跌跌撞撞地往厕所跑。
他女朋友想扶他，自己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什么情况？"有人小声抱怨，"这是看电影还是受刑？"
陆仁甲也感觉有点不舒服。
轻微的头晕，胃里有点翻腾。
但他很快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怎么感觉有点头晕眼花？"他揉了揉眼睛，"这电影的催眠效果也太好了吧，还没开场我就快睡着了。"
他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刚才吃太辣了，血糖有点低。"
说着，他抓了把爆米花塞进嘴里，企图用焦糖的甜味对抗那种眩晕感。
"余歌，你要不要…"他转头想问余歌要不要吃点东西。
却发现余歌正直视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她的瞳孔深处，有某种光芒在流转。
不是反射的银幕光，而是她自己的光。
那些试图入侵的精神污染，在接触到她的意识边界时，瞬间化为虚无。
她就像一座灯塔，将所有的黑暗挡在外面。
【外神女友自带精神防火墙，这比360安全卫士靠谱多了 (?_?)】
"这导演野心不小啊，"陆仁甲继续他的影评，完全没注意到余歌的异常，"想在商业片里玩点实验性的东西。"
他压低声音，凑到余歌耳边："不过这种蒙太奇手法，很容易劝退普通观众的。你看，已经有人受不了要走了。"
确实有人想走。
但奇怪的是，想站起来的人都发现自己的腿不听使唤。
不是累，也不是麻，而是一种…被钉在座位上的感觉。
仿佛有无形的钉子穿过他们的影子，把他们固定在椅子上。
"我…我站不起来…"第七排的一个女生惊恐地对男朋友说。
"别开玩笑了。"男朋友不信，试图站起来。
然后他的脸色变了。
他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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