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帝陨,少年醒
“轰——!”
九天之上,仙光炸裂如陨星坠海,金色的仙元混着紫黑魔气,将整片仙界战场染成诡异的色调。陈默拄着断裂的鸿蒙剑,单膝跪在破碎的云阶上,胸口狰狞的伤口不断涌出金色血液,每一滴落地都能砸穿一方虚空。
他曾是仙界万年来最惊才绝艳的仙帝,以三千年证道,统御四海八荒,可此刻,昔日臣服的仙官冷眼旁观,曾经并肩的挚友却握着染血的匕首,站在他的对立面。
“师兄,别怪我。”王浩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悲悯,他一身银白仙袍已被陈默的血浸透,“至尊许诺我,只要取下你的首级,这仙界副主之位,便是我的。”
陈默缓缓抬头,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滔天怒意,却更多的是彻骨的寒心。他想起三百年前,王浩还是个在仙门打杂的小修士,是他破格收为弟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想起百年前仙界大乱,是他带着王浩浴血奋战,才守住这万里河山。
“为何?”陈默的声音沙哑如裂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这时,一道倩影从王浩身后走出,素白的衣裙上绣着象征仙帝后位的凤凰纹,正是陈默倾心相待千年的道侣,洛璃。她的眼神冰冷如霜,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的令牌——那是至尊专属的“镇仙令”。
“陈默,你太强了。”洛璃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至尊说,仙界不需要一个功高震主的仙帝。你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误。”
话音未落,王浩突然暴起,匕首带着毁天灭地的魔气,直刺陈默的心脉。陈默拼尽最后一丝仙元,挥剑格挡,可鸿蒙剑早已在之前的大战中受损,只听“咔嚓”一声,剑身彻底崩碎。
匕首入体的瞬间,陈默只觉得体内的仙核像是被烈火灼烧,千万年的修为在飞速流逝。他看着眼前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错付真心,更恨自己没能守住这仙界苍生。
“我若有来生……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陈默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体内残余的仙元全部引爆。金色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整个战场,王浩和洛璃的惨叫声被淹没在爆炸声中,而陈默的意识,则随着破碎的仙元,坠入了无尽的虚空……
……
“唔……”
头痛欲裂,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陈默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仙界的云海,而是泛黄的天花板,上面还贴着一张早已卷边的篮球明星海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粉笔灰和旧书本的味道,耳边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还有讲台上老师严厉的训斥。
“陈默!又是你在睡觉!”
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陈默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怒视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粉笔。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眼神里带着嘲笑和鄙夷。
这是……哪里?
陈默茫然地环顾四周,狭窄的课桌,堆满课本的讲台,墙上贴着的“距离高考还有287天”的标语……这些场景陌生又熟悉,像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碎片,正一点点拼凑起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纤细、苍白,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一点墨水,完全不是他那双曾握过鸿蒙剑、翻云覆雨的仙帝之手。
“还愣着干什么?站起来!”老师的怒火更盛,粉笔头“啪”地一声砸在陈默的课桌上。
陈默下意识地起身,动作有些僵硬。他的目光扫过课桌右上角的课本,封面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两个字——陈默。
这个名字,和他的一模一样。
难道……
一个荒诞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仙帝陈默,在仙界自爆仙元后,竟然重生了?重生在了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体内的气息,却发现曾经浩瀚如星海的仙元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丝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金色气流,在丹田深处缓慢地流转。
就在这时,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脑海——这个少年也叫陈默,是青云高中高二(3)班的学生,成绩常年垫底,性格懦弱,是班里出了名的“软柿子”,经常被同学欺负。就在刚才,他因为昨晚通宵打游戏,上课睡着了,才被老师当众训斥。
“陈默,你说说,这道数学题怎么解?”老师指着黑板上的函数题,语气带着刻意的刁难。
周围的同学发出低低的哄笑声,都等着看陈默出丑。毕竟,以他的成绩,别说这种难度的题,就算是基础题,他也未必会做。
陈默的目光落在黑板上,那些曾经在他看来如同孩童涂鸦的数学公式,此刻却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展开。前世作为仙帝,他曾推演过宇宙星辰的运转规律,破解过天道留下的万古棋局,区区一道高中数学题,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手腕轻转,流畅的解题步骤便出现在黑板上。每一步都精准无误,甚至还写出了两种不同的解法,其中一种解法连老师都有些惊讶——那是大学才会学到的解题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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