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扩大铁丝网的缺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手术。过程中,他的手指不慎被铁丝网的尖刺划破,鲜血顿时涌出。陈峰只是皱了皱眉,将手指含在口中吸了吸,继续动作。
终于,缺口扩大到足以容一人通过。陈峰先将头探入,确认四周并无巡逻兵,随即如游蛇般灵活地钻过铁丝网,轻巧落在营地内的草地上。
营地内部一片寂静,只有几座营房还亮着灯,偶尔传来士兵沉重的鼾声。陈峰贴着营房的墙壁缓缓移动,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帐篷和房屋——他要找的军火库,按老烟枪的说法,应在营地西北角,一个用沙袋围起来的院子,门口有双哨把守。
他沿着阴影处迂回前进,巧妙避开巡逻路线,朝西北角摸去。途中,一队五人的巡逻兵迎面而来,步枪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陈迅疾闪身躲入一个干草堆后,屏息凝神,眼看着巡逻兵从面前走过,脚步声渐远才继续行动。
约莫十分钟后,陈峰终于看到了那个沙袋围起来的院子。院门口果然有两个哨兵,背对着他,正靠在沙袋上抽烟,低声交谈着什么。院内是几座高大的仓库,铁门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锁。
“就是这里了。”陈峰在心中确认。他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发现院子旁有一个矮土坡,坡上杂草丛生,是绝佳的隐蔽点。
他悄无声息地爬上土坡,潜伏在杂草中,观察哨兵动向。这两个哨兵显然有些懈怠,抽完烟后,一人靠在沙袋上打盹,另一人四下张望片刻,也放松了警惕,掏出烟盒准备再点一支。
陈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从怀中摸出一块小石子,朝院子另一侧掷去。石子落地发出“啪”的轻响。
打盹的哨兵猛然惊醒,朝声源方向喝道:“谁在那儿?!”
另一个哨兵也立刻警觉起来,举枪指向黑暗处:“出来!否则开枪了!”
趁二人注意力被吸引,陈峰如鬼魅般从土坡滑下,贴沙袋墙绕至院门口。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握紧刀柄,深吸一口气,猛然暴起,左手捂住靠沙袋打盹哨兵的嘴,右手匕首精准刺入其咽喉。
哨兵身体剧烈抽搐一下,便没了声息。陈峰轻轻将尸体放倒,转身朝另一个仍在张望的哨兵摸去。
那哨兵全然未觉身后危险,仍专注地盯着黑暗处。陈峰悄无声息贴近,如法炮制,捂住其口鼻,匕首疾刺而出。
转眼间,两个哨兵都已解决。陈峰不敢耽搁,迅速潜入院内,来到仓库门前。他推了推铁门,门锁得死死的。从怀中摸出一根细铁丝——这是白日里在奉天城铁匠铺特意买的,专为开锁之用。
他将铁丝探入锁孔,轻轻转动,凭借在现代特种部队练就的开锁技巧,细心摸索锁芯结构。几分钟后,“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陈峰推开仓库门,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他擦亮一根火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仓库内的景象——里面堆满了步枪、子弹箱,还有数门迫击炮,炮口森然指向门口。
“果然都是实弹。”陈峰的心脏猛地收缩。他快速在仓库内移动,借火柴光亮仔细搜寻能证明日军准备进攻的证据——作战计划、命令文件,任何纸面凭证都可。
当他走到仓库深处,正要查看一个放在桌上的文件夹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喂,岗哨呢?怎么没人应答?”一个日军士兵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警惕。
陈峰心头一紧,急忙吹灭火柴,躲到子弹箱后,屏息倾听外面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三四个士兵正朝院子走来。陈峰握紧匕首,做好战斗准备——若被发现,唯有拼死一搏。
“奇怪,人呢?”另一个士兵的声音响起,“难道是去厕所了?”
“不可能,岗哨岂能擅离岗位?”第一个声音严厉道,“你们去检查仓库,我到四周看看。”
陈峰听到脚步声朝仓库门口逼近,他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子弹箱,眼睛死死盯住仓库门方向。
仓库门被推开,一个日军士兵举枪探头而入,四处张望。陈峰趁其尚未适应仓库内黑暗的瞬间,猛地从箱后跃出,匕首直刺对方胸口。
士兵惊呼一声,欲要开枪,却为时已晚,匕首已深深没入他的胸膛。陈峰拔出匕首,温热的鲜血溅满他的前襟。他刚要处理尸体,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喂,里面什么情况?”另一个士兵喊着朝仓库走来。
陈峰无暇犹豫,迅速将死者拖至箱后,自己则闪身躲至门侧。当第二个士兵踏入仓库的刹那,陈峰猛然用胳膊勒住其脖颈,将其拖入黑暗,匕首随即终结了他的生命。
连续解决两个士兵,陈峰的呼吸略显急促,但他不敢停顿,迅速在仓库内翻找起来。那个放在桌上的文件夹被他打开,里面满是日文文档,但他辨认出几个关键词:“九月十八日”、“北大营”、“进攻”。
“找到了!”陈峰心中狂喜,急忙将文件夹揣入怀中。他刚要转身离开,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日军的紧急集合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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