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代行者?
那是什么?那古老、冰冷、如同宇宙法则本身的声音,到底意味着什么?星魂之印?艾泽拉斯的星魂?!
前世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支离破碎的知识——那些在酒馆里听来的冒险故事,那些在军营中流传的古老传说——此刻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疯狂地搅动、碰撞、试图拼凑出一个足以容纳这恐怖真相的答案。
混乱!只有一片无法穿透的混乱!还有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挥之不去的、属于泰坦的、非人的、冰冷的浩瀚与威压。
“嘿!小子!你没事吧?”一个粗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一点点的关心。
陈默猛地一震,从那种灵魂撕裂的状态中强行挣脱出一丝清明。他艰难地抬起头,汗水模糊了视线。一个穿着褪色皮甲、腰带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短剑的港口卫兵正皱着眉,低头看着他。卫兵脸上带着风吹日晒的痕迹,眼神里混杂着警惕和对麻烦的本能厌恶。
“我……没事……”陈默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喉咙干涩发痛,“摔……摔了一跤……”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用力撑着地面,颤抖着想要站起来。膝盖依旧发软,但他必须站起来,必须离开这里!那诡异的低语,那恐怖的力量,绝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尤其是在这敏感的时刻,在这暴风城的心脏地带!
看着点路!码头可不是让你躺着睡觉的地方!”卫兵见他还能站起来,脸上的不耐烦更浓了,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碍事的苍蝇,“赶紧走!别在这儿挡道!”
陈默不敢有丝毫停留,甚至不敢再看那卫兵一眼。他低着头,拖着依旧酸软无力的双腿,踉踉跄跄地朝着远离码头、远离城门的方向,朝着暴风城平民区那些更狭窄、更混乱、更不引人注目的后街小巷深处,仓惶地逃去。
阳光照在他汗湿的后背上,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冰冷——那是来自泰坦的低语,是来自未知命运的恐惧。
暴风城的阳光,似乎从未如此苍白过。
时间如同暴风城运河里浑浊的流水,裹挟着陈默向前漂去,转眼已是数月之后。初春的寒意被艾尔文森林日渐蓬勃的生机驱散,暖风带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拂过大地。
但陈默内心的寒冬,却从未真正消融。
那日在港口灵魂撕裂般的遭遇,那如同宇宙法则般冰冷的低语——“汝乃吾等代行者”——这六个字如同最沉重的枷锁,日夜缠绕着他。它不再是初时的惊涛骇浪,却化作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恐惧和困惑,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平静。
泰坦代行者?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赐福,还是诅咒?是某种使命的开端,还是毁灭的倒计时?
他尝试过遗忘,如同鸵鸟般把头埋进沙子里。他在旧城区最混乱的“猪与哨声”酒馆后面,找到了一间狭窄、阴暗、租金便宜得几乎等于没有的阁楼栖身。白天,他混迹在码头扛包的人群里,或者去矮人区外围的工坊区打零工,搬运沉重的矿石、清理熔炉的灰渣。他刻意选择最苦、最累、报酬最低的活计,用近乎自虐般的体力消耗来麻痹自己,试图用肌肉的酸痛覆盖灵魂深处那挥之不去的冰冷回响。
汗水浸透粗糙的麻布衣衫,沉重的货物压弯了年轻的脊背,工头的呵斥在耳边回荡。他像任何一个挣扎在暴风城底层的贫民一样,为几枚铜币精打细算,在廉价面包和浑浊的麦酒中寻找短暂的慰藉。他强迫自己融入这平庸而喧嚣的日常,观察着周围那些为生计奔波的同类——码头工人沉重的喘息,铁匠学徒被火星烫伤的惊呼,主妇为几个铜板与菜贩的激烈争执……他试图从这些鲜活的、充满烟火气的细节中,抓住某种真实感,来对抗那源自宇宙深处的虚无低语。
他成功了,至少表面如此。他沉默寡言,干活卖力,眼神里带着底层人特有的那种疲惫和一点点的麻木。工头觉得他是个还算肯出力的闷葫芦,工友们把他当作一个同样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可怜虫,没人会多看他一眼。
只有陈默自己知道,那低语从未远离。它蛰伏着,像潜藏在深海之下的巨兽,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的间隙,它都在无声地提醒他:你不一样。你不属于这里。那浩瀚冰冷的宇宙意志,早已烙印在你的灵魂深处。
每当夜深人静,躺在阁楼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听着老鼠在墙角窸窣跑过的声音,那低语便会清晰地浮现。他闭上眼,试图在黑暗中寻找那所谓的“星魂之印”,却只感受到一片令人窒息的茫然。有时,他会无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掌,借着从破旧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反复查看。掌心粗糙,布满劳作的伤痕和老茧,与任何一个苦力无异。哪里有什么“印”?那恐怖的力量又在何处?
这巨大的未知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寝食难安。他像一个行走在薄冰上的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唯恐那冰面之下蛰伏的恐怖会突然破冰而出,将他吞噬,或者……将他周围的一切都拖入毁灭的深渊。
他只想活着,卑微而安静地活着。这泰坦代行者的身份,对他而言,不是荣耀,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的巨大麻烦。他只想躲开它,越远越好。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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