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火域的赤红荒原,仿佛没有尽头。四人携带着俘虏,在林凡“万象心炎”对恶意的感知与星图指引下,一路疾行,刻意避开了几处星图标示的能量紊乱区和疑似有强大本土生物活动的熔岩山脉。最终,在飞行了约两个时辰后,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所在。
这是一片由无数根巨大、呈暗褐色的、仿佛被烧焦凝固的巨大石笋构成的石林。石笋高达数百丈,彼此交错,形成无数天然的洞穴与缝隙。石林深处,更有几处地火裂缝,喷涌出的火焰与浓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能量探测与仙识扫描。在此地布置隐匿阵法,效果更佳。
“就这里吧。”林凡选定了一处位于石林深处、三面被巨大石笋环绕、只有一条狭窄缝隙出入的洞穴。洞口不大,但内部空间颇为宽敞,地面平整,岩壁厚实。
慈航圣僧立刻在洞口布下“八部天龙护法阵”的简化隐匿版,佛光转为内敛,与周围石笋的暗褐色泽融为一体,隔绝内外气息与探测。青木真人也以“乙木长青阵”加固内部,聚拢散逸的地火灵气,并布下几道预警禁制。
四人带着俘虏进入洞穴深处。林凡将炎阳真人扶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台上坐下。炎阳真人腿上伤口依旧呈现不祥的灰黑色,虽然以离火真元强行压制,但归墟死气如同活物,仍在缓慢侵蚀,让这位离火宫主脸色不佳。
“宫主,我先为你拔除死气。”林凡盘膝坐在炎阳真人对面。他让炎阳真人放松,催动体内“万象心炎”,掌心浮现出一团温润纯净的乳白色火焰。这火焰并不炽热,反而散发着安抚、净化、充满生机的意韵。
林凡将掌心覆在炎阳真人伤口上方寸许。“心炎净世,涤秽归真。”他低声念诵,心炎之力化作无数细密的乳白光丝,如同最灵巧的手术针,探入伤口深处,精准地捕捉、缠绕上那一缕缕阴冷的归墟死气。
嗤嗤——!
心炎光丝与归墟死气接触,发出轻微的灼烧声。归墟死气剧烈挣扎,试图反扑侵蚀心炎,但在“万象心炎”那蕴含至高净化与创生真意的力量面前,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瓦解。更为玄妙的是,心炎之力在净化死气的同时,并未损伤炎阳真人的血肉经脉,反而以其勃勃生机,温养、修复着受损的组织。
炎阳真人只觉得伤口处那如跗骨之蛆的阴寒刺痛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舒适的暖流,连带着压制死气而有些滞涩的离火仙元,都重新变得活泼顺畅起来。他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看向林凡的目光更加惊叹。
“林长老这心炎之力,当真是神妙无双,专克邪祟!”炎阳真人赞道。他自忖,若单凭自身离火之力驱除这精纯的归墟死气,至少要耗费数日苦功,且会大损元气。而在林凡手中,不过盏茶功夫,那顽固的死气便被涤荡一空,伤口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
“此力源自心炎殿传承,对归墟侵蚀确有克制之效。”林凡收回手掌,略作调息。净化过程虽快,但也需精细操控,消耗不小。“宫主再服些丹药,调息片刻,当可无碍。”
炎阳真人依言服下丹药,闭目调息。
林凡这才看向被青木真人以“乙木封灵印”和数道青色藤蔓牢牢捆缚、丢在角落的那名影杀者俘虏。此人身形与之前被击杀的那个相仿,笼罩在黯淡的灰黑雾气中,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怨毒、不甘,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他左肩伤口处,仍有离火与木灵之力在交错侵蚀,令其气息萎靡。
慈航圣僧与青木真人也围了过来。慈航圣僧口诵安魂定心咒,防止其自杀或神魂崩溃。青木真人则准备好了几样辅助审讯、防止说谎的灵药。
“蚀天仙域的影杀者……”林凡走到俘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你应该知道,落入我们手中,是什么下场。想死得痛快些,还是想尝尝抽魂炼魄、永镇佛狱的滋味,全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那影杀者眼中幽火闪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某种禁制或誓言束缚。
林凡也不废话,直接并指如剑,指尖缭绕着那混沌色的“心炎净灭丝”,轻轻点在其眉心。这一次,并非攻击,而是以心炎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其识海边缘,感知其神魂波动与深层禁制。
“唔……”影杀者身体剧烈抽搐,眼中露出痛苦之色。他能感觉到,一股温暖却霸道的奇异力量,正在试图渗透、瓦解他识海中的某些防护与自毁禁制。这股力量,似乎对他修炼的“影墟之力”有着天然的克制。
“你的神魂被下了极强的归墟禁制,强行搜魂,必会触发自毁,形神俱灭。”林凡收回手指,眉头微蹙。蚀天仙域对核心成员的掌控,果然严密。
“让老衲试试。”慈航圣僧上前一步,双掌合十,口诵一段更加晦涩深奥的梵文。佛光自他掌心涌出,化作无数细小的金色“卍”字,如同最温柔的雨滴,缓缓没入影杀者的眉心。这并非强行破禁,而是以佛门无上慈悲渡化之力,尝试安抚其狂躁的魔念,化解其神魂中对“禁制”与“泄密”的本能恐惧与抗拒,如同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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