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后人?!”朱啸心头更是剧震!于谦!那位“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救世宰相!他的后人竟在此时出现?!还要投效玄武军事分院?!此乃天赐祥瑞!忠良血脉!帝国脊梁!
“快!快请!”朱啸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片刻,三位风尘仆仆的身影步入行辕。
为首两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癯,身着半旧儒衫,眼神却炯炯有神。一人(华燧后人,华文渊)捧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匣,匣内是数百枚打磨精细、泛着金属光泽的铜活字!另一人(安国后人,安世宁)则捧着一卷泛黄的图谱——《铜活字铸印秘要》!其上详细记载了铜活字合金配方、铸造工艺、排版技巧、油墨改良等核心秘术!
“草民华文渊(安世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位老者跪地叩首,声音激动,“先祖蒙蔽圣聪私藏此术未能广益天下!实乃憾事!今陛下开新政!兴文教!广布圣德!草民愿献此家传秘术!助陛下印行天下!教化万民!”
“好!好!好!”朱啸连道三声好!亲自上前扶起二人,“二位先生深明大义!献此瑰宝!功在千秋!朕代天下学子谢过二位!赐华文渊、安世宁‘皇家科学院院士’衔!赏金币百枚!银币万枚!即日起入玄武学院格物学部!主持‘皇家印书馆’!专司新学典籍、大明日报之精印!”
“草民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华文渊、安世宁激动得老泪纵横!家传秘术终遇明主!得以光耀天下!
另一位壮士,年约三旬,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他身着半旧劲装,背负一柄古朴长剑,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钟:“草民于承志!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承志?”朱啸目光如炬,“于少保(于谦)是你何人?”
“正是先祖!”于承志声音带着哽咽与骄傲,“先祖虽蒙冤屈,然成化爷(明宪宗)已为忠肃公(于谦谥号)昭雪!立祠享祀!然家门凋零,承志流落江湖!不敢忘先祖遗训!不敢忘忠君报国!”
“今陛下励精图治!开玄武军事分院!铸天子门生!承志愿效犬马之劳!习兵韬武略!为陛下!为大明!戍守边关!马革裹尸!万死不辞!”(注:于谦于成化年间平反,追谥忠肃)
“好!好一个于承志!好一个忠良之后!”朱啸眼中熔金火焰熊熊燃烧!他亲自扶起于承志,“于少保忠烈千秋!朕心甚敬之!其志朕必承之!”
“即日起!授于承志玄武军事分院‘特训营’教习!授‘忠勇校尉’衔!赐御制佩剑!望你承先祖遗志!为朕为大明再铸铁血忠魂!”
“臣于承志!领旨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承志虎目含泪!先祖沉冤虽雪,门庭却已冷落,今日终得陛下信重,誓以死报国!
远处,行辕窗棂外,一抹素白身影(素月)如惊鸿般掠过。她清冷的眸子扫过殿内激动谢恩的于承志,又深深看了一眼朱啸挺拔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随即悄然隐入阴影。
数日后,京师,紫禁城,文华殿。
气氛凝重如铅。一份份来自南京的急报,如同惊雷炸响在朝堂之上!
“陛下在南京成立‘玄武皇家学院’!自任院长!设格物、工农、政经军三大学部!广招寒门!研习奇技淫巧!”礼部尚书孙慎行(东林元老,守旧派)须发戟张,声音颤抖,“此乃亵渎圣学!败坏斯文!动摇国本啊陛下!”
“玄武军事学院?!天子门生?!”诚意伯刘孔昭(勋贵代表,守旧派)脸色铁青,厉声道,“此分明是私蓄武力!绕过五军都督府!断绝勋贵子弟晋升之路!陛下此乃取乱之道!”
“擢用于谦后人!授忠勇校尉?!”翰林院掌院学士周延儒(表面清流,实善钻营)忧心忡忡道,“于谦虽已平反,然其案牵连甚广!陛下如此高调擢用其后人恐勾起旧怨!令朝野不安啊!”
“《大明日报》招募落第秀才!深入乡村!宣讲新政!蛊惑民心!”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攀龙(东林领袖,守旧派)捶胸顿足,“此乃动摇士林根基!祸乱乡野!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朝堂之上,咒骂、哀嚎、恐慌交织!仿佛天塌地陷!
首辅袁可立(在北京监国,帝党)面色凝重,看着手中诏书,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他声音沉稳,压过嘈杂,“陛下雄才大略!其心在富国强兵!革新除弊!开万世太平!”
“玄武学院研习格物工农,乃强国之本!军事分院培养将才,乃安邦之需!此皆利国利民之善政!”
“于少保忠烈千秋!陛下擢用其后人,乃彰显天恩,抚慰忠良!何错之有?!”
“《大明日报》宣讲新政,教化万民,稳定根基!何来‘祸乱乡野’?!”
“陛下旨意已下!昭告天下!已成定局!我等身为臣子!当谨遵圣命!竭力襄助!而非在此妄议圣裁!徒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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