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命官?官粮?”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陡然从前方一块巨大的山岩之后响起。
紧接着,在钱彪和所有晋商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道身影缓缓从山岩后转出。
玄甲!玄袍!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王承恩!
他面容冷硬如铁石,眼神如同万载寒冰,手中并未持刃,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手中一枚在昏暗天光下依旧金光璀璨的令牌高高举起——龙鳞卫指挥使金牌令箭!
“龙…龙鳞卫?!” 钱彪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身后的宣府精锐也瞬间骚动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奉旨!” 王承恩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晋商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等八大家,勾结东林逆党,囤积居奇,操控粮价,资敌卖国!罪证确凿!十恶不赦!”
“宣府参将钱彪,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助纣为虐,引兵护卫卖国巨蠹,罪加一等!”
“着龙鳞卫指挥使王承恩,率‘破甲营’,将一干人等,就地锁拿!敢有反抗者——” 王承恩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的晋商,最后定格在面无人色的钱彪脸上,缓缓吐出四个字:
“格!杀!勿!论!”
“杀——!!!”
如同平地惊雷!两侧陡峭的山崖之上,瞬间爆发出震天撼地的怒吼!无数身披玄色轻甲、手持制式劲弩与雪亮长刀的龙鳞卫锐士,如同神兵天降,从岩石后、草木中、甚至陡峭的崖壁上借助绳索飞荡而下!动作迅捷如电,配合默契无间!瞬间切入了庞大商队的各个节点!
“放箭!” 钱彪肝胆俱裂,声嘶力竭地狂吼!他身后的宣府精锐下意识地抬起弓弩!
然而,晚了!
“噗噗噗噗——!”
密集如雨的弩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抢先一步响起!来自崖顶和两侧的精准攒射,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将那些试图反抗的宣府兵和晋商死士射成了刺猬!惨叫声、人体倒地的闷响瞬间连成一片!
“结阵!保护东家!” 有晋商死士头目目眦欲裂,试图组织抵抗。
一道玄色闪电般的刀光掠过!
王承恩的身影如同鬼魅,已出现在那死士头目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狭长、带着血槽的制式长刀!刀光一闪!
“咔嚓!”
一颗带着惊骇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无头尸身喷涌着滚烫的鲜血,轰然倒地!
“挡我者死!” 王承恩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长刀斜指,刀尖滴血!他身后的龙鳞卫如同虎入羊群,刀光闪烁,血浪翻腾!宣府兵虽也算精锐,但在龙鳞卫蓄谋已久的伏击、精良的装备和冷酷无情的杀戮效率面前,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碎!抵抗迅速崩溃!剩下的宣府兵和死士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被乱刀分尸!
“饶命!王公公饶命啊!我是冤枉的!” 范永斗瘫软在马车里,涕泪横流,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有钱!我有金山银山!都给你!放我一条生路!” 靳良玉歇斯底里地尖叫。
“是钱谦益!是东林党逼我们的!是‘主人’…” 王登库面如死灰,试图抛出幕后之人保命。
王承恩看都没看这些丑态百出的巨贾,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人群后方,那个正试图混入溃兵中逃窜的熟悉身影——钱彪!
“拿下!” 王承恩厉喝!
两名如狼似虎的龙鳞卫锐士飞扑而上!钱彪还想拔刀顽抗,刀刚出鞘一半,一柄长刀的刀背就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 腕骨碎裂的脆响!
“啊——!” 钱彪发出凄厉的惨叫,长刀脱手!随即被重重踹翻在地,冰冷的刀锋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战斗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内结束。鹰愁涧狭窄的官道上,弥漫着浓重刺鼻的血腥气。数百具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染红了枯草和泥土。投降的宣府兵和晋商护卫被缴械,捆成一串,跪在路边瑟瑟发抖。
王承恩踏过粘稠的血泊,走到那几十辆被严密保护的华丽马车前。他挥了挥手。
龙鳞卫上前,粗暴地扯开油布!
露出里面的东西——
不是丝绸,不是瓷器!
是一袋袋鼓鼓囊囊、印着“官仓”印记的上等精米!
是一锭锭码放整齐、闪着诱人光泽的官银!
还有一箱箱捆扎严实、标注着“宣府布防图”、“大同军械库位置”、“边军驻防轮换表”等字样的…绝密军情图册!
“好!好一个晋商八大家!好一个忠君爱国!” 王承恩看着这堆积如山的铁证,眼中寒芒爆射!他猛地转身,看向被拖死狗般拖到面前、面无人色的八大家魁首和那断了手腕、如同烂泥的钱彪。
“押起来!所有罪证,封存!运回京师!” 王承恩的声音冰冷,“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尔等卖国之贼,等着千刀万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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