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将历史课本平摊在桌面上,指尖落在 “白衣渡江” 的战术示意图上,力道轻却足以让周围人看清他指的方位。“吕不韦不会用这招,核心在于‘风险与收益的失衡’—— 他毕生的决策逻辑,都是把风险压缩在可控范围内,再去撬动百倍收益,而白衣渡江恰恰是场赌徒式的豪赌。”
他抬眼看向全班,目光扫过刚才争论的男生,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清晰的拆解:“首先,风险不可控。吕蒙伪装商船突袭,成功的前提是全程不被蜀汉守军察觉,一旦暴露,不仅夺不了荆州,还会让江东水师损失惨重。吕不韦当年投资子楚,会提前贿赂赵国官员、打通秦国宫廷人脉,把‘质子归秦’的每个环节都铺好后路,从不会把成败赌在‘对方不会发现’这种不确定因素上。”
“其次,收益与风险不匹配。” 艾尔海森顿了顿,指尖转向 “吕不韦相秦” 的段落,“他花千金助子楚,看似投入巨大,但目标明确 —— 要么成为秦国权臣,要么获得足以传世的财富,风险再大也有明确的‘高收益兜底’。可白衣渡江呢?就算成功夺下荆州,后续要面对关羽的复仇、蜀汉的敌视,甚至曹魏的趁虚而入,收益只是一座随时可能被反扑的城池,风险却是整个江东的战略安全。”
阿贝多这时补充道:“而且从资源投入来看,吕不韦擅长‘用最小成本撬动最大资源’,他靠智谋和人脉就能达成目标;但白衣渡江需要动用江东精锐水师,还要承担‘失信于盟友’的政治代价,投入的资源与潜在风险完全不成正比,这不符合任何理性决策者的选择。”
空若有所思地点头,刚要开口,就见温迪在座位上小声嘀咕:“可有时候冒险才有意思啊……” 这话被艾尔海森精准捕捉,他看了温迪一眼:“冒险的前提是‘有退路’,吕不韦的冒险是谋定而后动,吕蒙的冒险是孤注一掷 —— 前者是战略布局,后者是赌徒心态,本质完全不同。”
钟离校长站在教室后方,闻言微微颔首,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黑板上阿贝多画的折线图上,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神里绫华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 “风险可控性”“收益兜底” 两个关键词,笔尖在这两处轻轻画了圈。
钟离校长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空就转过身,双手抱胸看向后排那群还在互相使眼色的男生,语气带着点 “秋后算账” 的意味:“好了,现在校长走了,该说实话了 —— 谁第一个开的‘吕不韦评白衣渡江’这个话题?”
教室里瞬间安静两秒,随即响起一阵细碎的推搡声。只见几个男生互相挤兑着,最终一只手突然把谢邂从人群里推了出来。谢邂踉跄着站稳,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的笑,一看全班都盯着自己,立马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跟着凑了两句热闹,真正起头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乐正宇就轻咳一声,耳尖悄悄泛红:“咳,是我先提的。昨天看三国纪录片,觉得吕蒙这招挺厉害,早上就跟他们聊了两句,谁知道越聊越偏,还把吕不韦扯进来了。”
“不止吧?” 空挑了挑眉,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千古丈亭。千古丈亭见状,也不再藏着,无奈地举手:“我也加了两句,说吕不韦说不定会觉得这招‘敢赌’,结果就跟他们吵起来了。”
唐舞麟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三个互相 “卖队友” 的损友,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你们三个啊,上课前不还在讨论周末去哪家餐馆,一转头就为历史人物吵起来了?下次要聊也先把时间线理清楚,别再闹‘战国丞相评三国将军’的笑话了。”
谢邂一听,立马顺着台阶下,挠了挠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肯定先翻历史课本!主要是乐正宇说得太激动,千古丈亭又跟他杠上了,我这不就被带偏了嘛。”
“明明是你先接的话!” 乐正宇立马反驳,千古丈亭也跟着点头。看着三人又要吵起来,空无奈地扶了扶额,神里绫华则笑着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不如课后组织一次历史小讨论,把时间线理清楚”,空看后眼睛一亮,对着三人说道:“别吵了,课后咱们组织个历史小讨论,好好把这事聊明白,省得下次再闹笑话。”
艾尔海森的钢笔在笔记本上 “嗒” 地轻点,打断了谢邂和乐正宇的互怼,全班注意力重新聚焦到他身上。他抬眸看向仍在争论 “谁带偏话题” 的几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略的逻辑重量:“纠结谁先起头没意义,真正决定‘白衣渡江’能否实施的,从来不是吕蒙的提议,而是东吴的孙权。”
他将历史课本翻到 “孙权劝学” 那一页,指尖压在 “非复吴下阿蒙” 的批注旁:“吕蒙是战术执行者,他提出的‘白衣渡江’只是一份作战方案,但方案能否落地,取决于孙权的战略判断。当时吴蜀联盟表面稳固,孙权若坚持‘联蜀抗曹’的长期战略,即便吕蒙把方案说得再完美,也不可能被采纳 —— 就像吕不韦提出‘质子归秦’前,必须先说服安国君和华阳夫人,没有掌权者的拍板,再精妙的谋划也只是纸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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