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进站时,她几乎是第一个冲了上去。
车厢里灯光昏暗,大多数乘客都在闭目养神。
她找了个靠近车门的位置站好,双手抓着扶手,目光透过车窗望向漆黑的夜空。
——折卿,再等等我。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冷疏墨闭上眼,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谢折卿苍白的面容和那双倔强的眼睛。
几个小时的车程在她的急切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
当天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时,列车终于缓缓驶进了竖店站。
冷疏墨是一路跑着冲出车站,急吼吼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医院的名字时,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师傅,麻烦您再快一点。”
出租车飞驰在清晨的街道上,冷疏墨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她不知道谢折卿醒来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去见她——现在,立刻,马上。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冷疏墨扫码付款后立刻冲下车。
她一路小跑穿过清晨医院冷清的大厅,脚步在电梯前急促地停下。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她看见自己在金属门上的倒影——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眼底写满了急切与不安。
“叮——”
电梯到达住院部的楼层,冷疏墨几乎是小跑着冲向vip病房区。
走廊静得出奇,只有清洁工推着小车的声音在远处回响。
她在那扇熟悉的病房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那张门禁卡刷卡,手指在门把手上顿了顿,才轻轻推开。
清晨的风裹着几分微凉,从半开的窗缝溜进病房,混着浅淡的消毒水味,竟酿出些柔和的暖意。
头顶的吸顶灯调在最暗的档位,橘色光晕漫过墙面,与百叶窗筛进来的阳光缠在一起。
那些金亮的光丝细细碎碎,落在铺得平整的白色床单上,像撒了把揉碎的星子,又顺着床单褶皱,轻轻蹭过谢折卿搭在床沿的手。
谢折卿侧躺着,半边脸埋在柔软的枕芯里,露出的脸颊依旧是没什么血色的苍白,连耳尖都泛着淡淡的粉白。
她的呼吸算得均匀,胸口随着起伏轻轻抬落,只是偶尔会在吸气时带一丝极轻的滞涩,像是牵扯到未愈的伤,睫毛便会无意识地颤一下。
搭在床沿的手没什么力气,指尖因为前几日复健时反复用力,指腹泛着淡淡的红,指甲盖却透着点不健康的淡白。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时,几乎没发出声响。
冷疏墨放轻了所有动作,连鞋底蹭过地板都压得极浅。
她的白色运动鞋沾了些晨露,鞋尖湿了一小块,裤脚也因为赶路时被风吹得发皱,还带着点室外的凉意。
她没敢立刻走近,先站在门口缓了缓,胸腔里的心跳还没从一路的奔忙里平复,连带着呼吸都有些轻喘。
目光越过床尾,直直落在谢折卿领口露出的绷带边缘,那圈纱布裹得严实,哪怕只露出一点边角,也让冷疏墨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攥住,连呼吸都滞了半秒。
她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轻得像落在棉花上。
视线从绷带移到谢折卿安静的睡颜上,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
一夜没合眼,又在高铁上站了四个多小时,此刻她的眼睛又酸又胀,连看东西都有些发花,却还是死死盯着谢折卿,像是要把这些天没见面的空缺都补回来。
冷疏墨的手抬起来时,指尖还带着赶路时的凉意,快要碰到被角时,又突然顿住,指节微微发颤。
她怕自己动作重了,惊醒了好不容易睡安稳的人。
最后还是指尖轻轻勾住被角,一点一点往上掖,动作轻得像一阵风拂过,连床单都没掀起多少褶皱。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又往床中间挪了些,刚好落在谢折卿的睫毛上。
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眼睫颤了颤,像蝶翼扇过,缓了几秒才缓缓睁开眼睛。
刚醒时的眼神还有点朦胧,带着晨起的惺忪。
直到视线聚焦,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时,谢折卿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惊讶像细小的电流窜过,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但那惊讶没持续多久,她又轻轻眨了眨眼,眼底的波澜慢慢平复,只是嘴角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冷疏墨其实早就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这次见到谢折卿的时候,她该说什么——
问她复健时伤口疼不疼?
说自己这些天有多担心?
……
可真到了这一刻,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最直白的一句。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涩,还带着点没藏住的慌乱:“我想见你。”
谢折卿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复杂得很——有惊讶,有心疼,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她的视线落在冷疏墨眼下的淡青上,又扫过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指尖在被单下悄悄蜷了蜷,指甲轻轻划过床单上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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