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你就不觉得委屈,不觉得生气吗?”
谢折卿听到这话,先是微微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扫过一小片浅影,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动作缓慢却坚定;
可没等冷疏言松口气,她又轻轻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像是在认真梳理自己的情绪。
“生气倒是谈不上。”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床单:
“因为那个人虽然也是冷家人,但他心里打的是害疏墨的主意。
疏墨其实和我一样,都是这场事故里的受害者。
我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气撒在无关人身上的人。”
说到“委屈”二字时,她的声音顿了顿,眼帘垂得更低了些,像是在掩饰什么,过了几秒才继续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委屈的话……可能会有一点吧,毕竟好好的工作突然出了意外,躺在这里也耽误了不少事……”
但话音刚落,她就抬眸看向冷疏言,眼神变得明朗了些:
“可这些跟你和疏墨没什么关系啊,你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所以言姐姐真的不需要跟我道歉的。”
冷疏言听到“跟你们两个没什么关系”时,瞳孔猛地一缩,指尖的动作也顿住了。
她其实能隐约猜到谢折卿心里藏着的委屈不止这些,但看着对方澄澈的眼神,她很有分寸感地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而是轻轻转移了话题,语气也柔和了些:
“小卿,既然你这么担心身边人的安全,那你有没有想过,也给自己配个保镖的事?”
谢折卿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右手手指下意识地微微收紧,慢慢虚握成拳,嘴唇也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声音轻却清晰:
“我没那么多钱去雇保镖。”
一句话说得极其坦诚,没有丝毫掩饰。
她不像冷家姐妹那样家境优渥,能轻松应对意外带来的损失。
对她来说,比起计较自己的委屈,更希望身边的人能平平安安,毕竟一旦再出意外,无论是医疗费用还是后续影响,都不是她能轻易承担的。
这理由多么朴实无华,却又格外真实,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冷疏言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
冷疏言望着病床上明明自己还带着伤,却始终先为别人着想的谢折卿,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心底忽然掠过一丝明悟。
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家那个越长大越像座冰山、对谁都冷淡疏离的妹妹,会被谢折卿吸引了。
这份通透又柔软的性子,像一束暖光,总能轻易照进旁人心里最冷清的角落,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心生暖意,更别提身在其中的冷疏墨了。
思绪不自觉地飘回几年前……
那是她和温梦辞在美丽国领证结婚后,一起回冷家老宅给老太太贺寿的那天。
彼时老宅里张灯结彩,佣人穿梭在庭院里忙着布置,空气中飘着桂花糕的甜香。
老太太穿着一身绛红色绣团花的旗袍,精神矍铄地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接过温梦辞递来的寿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随手就从身边的锦盒里拿出个厚实的红包塞给她:
“梦辞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红包你可得收着,图个吉利。”
温梦辞笑着道谢,将红包小心收好。
冷老太太的目光转向站在侧面、穿着米白色针织衫的冷疏墨,语气温和地打趣:“小墨,你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你姐姐都结婚了,你呢?有没有遇到合心意的恋爱对象啊?”
这话一出,正端着茶杯喝茶的冷疏言下意识抬眼,正好瞥见自家妹妹的反应。
冷疏墨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眼神微微有些闪躲,落在庭院里的桂花树影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攥了攥衣摆,那副故作镇定却藏不住慌乱的模样,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
温梦辞似乎也察觉到了冷疏墨的窘迫,不过却顺着冷老太太的话追问:
“那小墨有没有理想型?
就是如果真要谈恋爱的话,希望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梦辞博士毕业后,在去冷氏集团任职还是留校任教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在学校里认识不少优秀的朋友,要是有合适的,我可以帮小墨留意一下。”
坐在太师椅上的冷老太太立刻点了点头,手里的佛珠转得更快了些,眼神里满是期待:
“嗯,小墨儿你就说说看,别总闷在心里。
奶奶手里现在也攒了不少青年才俊的资料呢,有从商的,有从政的,有搞科研的,还有从军的,这么多人里保准有你喜欢的。”
冷疏墨听着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浅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无奈。
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在压着心底的情绪。
当着冷老太太的面,她还不敢把这口气明晃晃地叹出来,怕惹老人家不高兴。
“奶奶,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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