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人,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早已刻进了生命里;
有些心意,只有在永别后,才敢直面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可在当时一切都太迟了,所有没说出口的软语、没回应的温柔,都随着谢折卿的离开,成了永远的遗憾。
回想重生前的那一世,日历上被红笔圈出的日期总是孤零零的。
冷疏墨想起衣柜里两套从不重叠的行程表——谢折卿的航班表和自己的通告单,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们同住的“家”,玄关处并排的拖鞋多数时间都是一尘不染,只有保洁阿姨每周来打扫时,才会打乱它们刻意保持的距离。
阳台角落的玻璃花房成了最刺眼的存在。
当初两人在花卉市场挑了三盆多肉植物,谢折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挑选叶片饱满的玉露,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以后我们一起养它们好不好?”可那些肉嘟嘟的叶片,终究没能抵过时光的荒芜。
冷疏墨某次深夜归家,发现窗台上的虹之玉早已干瘪,像一串褪色的玛瑙珠子,干瘪的叶瓣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在瓷砖上碎成无声的叹息。
比多肉植物枯萎更刺痛人心的,是那些被忽视的细节。
有次冷疏墨熬夜捋剧本做人物小传的时候,瞥见谢折卿跪在地毯上整理行李箱,指节泛白地撑着膝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时不时咳嗽几声。
当时她只当是对方感冒了,却不知那是当年拍摄《刃间香》时为了救她留下的旧伤在作祟。
此刻重生后的冷疏墨,终于明白,那些被工作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时光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牵挂,又有多少疼痛被掩埋在故作坚强的微笑背后。
这份迟来的察觉,如同扎根在心底的芒刺,每一次回想,都带着蚀骨的悔恨与自责。
冷疏墨闭上眼,今生威亚事故的画面便不受控地涌来,裹挟着比前世更凛冽、更刺骨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与前世不同的拍摄场地;
吊至半空的威亚也比前世更高;
威亚绳骤然断裂的脆响,尖锐得像要划破耳膜,刺耳得让她头皮发麻……
唯有谢折卿的反应没变。
依旧在危险降临的瞬间扑过来,千钧一发间将她拥入怀中的力气大得惊人,比前世更沉、更紧,几乎要将她嵌进骨血里,仿佛要替她扛下所有冲击。
也是这一次,她没有错过谢折卿那声压抑的闷哼;
更清清楚楚看见鲜血从谢折卿口中涌出,染红了两人交叠的衣角,烫得人心尖发颤……
后来从医生口中,她才拼凑出谢折卿这次的伤势有多严重:
两根肋骨骨折,差一点戳进内脏;
血气胸险些让谢折卿下不来手术台;
肝脏与脾脏两处挫伤需耐心静养;
右手手腕的贯穿伤差点让她的腕骨断掉;
更不必说全身密密麻麻的擦伤与淤青;
连轻微脑震荡都快成了“最不起眼”的伤……
谢折卿这一次受的伤,比前世重了太多。
每念及此,冷疏墨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疼,这疼里也带着无力的懊悔与自责……
如果她重生的时间可以提前一天,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次威亚事故的发生了?
医院病房的门没关严,透出一抹暖黄的光来,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拨开她心底翻涌的愧疚与忐忑。
冷疏墨屏住呼吸推开门,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折卿靠坐在病床上的身影,像是一幅褪色的画。
背后垫着靠枕,白色绷带在病号服领口若隐若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床边的引流袋里,暗红的液体沉淀着无声的疼痛。
谢折卿将书放在小桌板上,翻页时小心翼翼用指节蹭。
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听见动静,她立刻抬起头,眼里瞬间亮了亮,想伸手却又猛地顿住。
大概是牵动了肋骨的伤,她下意识皱了下眉,很快又压下去,笑着说:“疏墨?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还有个碰头会吗?”
冷疏墨快步走过去,先伸手探了探谢折卿的额头——温度刚好,没像昨天谢妈妈发信息提到的那样低烧。
她把带来的鲜榨橙汁放在床头柜上:
“刚跟陈姐确认完,行程先放一放,我来看看你。”
说着,她弯腰仔细调整靠枕的角度,把最下面一层硬枕往外拉了拉,让谢折卿的腰能更贴合靠枕: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宜久坐,不易劳神,怎么又坐起来看书了?是不是躺着不舒服?”
谢折卿看着她熟练调整靠枕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前世的冷疏墨从不会留意这些细节,就连她吃了4年中药的事都是在钢架坍塌事故前一天晚上才知道的。
可此刻这人却俯身替她掖好被角,发梢扫过手背,带着陌生的温柔。
想到这里,谢折卿轻轻摇了摇头:
“躺着看书不太舒服,我的手现在还不能躺下拿着书看,坐一会儿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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